陈佳怡正夹菜的筷子瞬间僵在半空,
这夸得她良心都有点痛了,脸颊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烫,
“妈,没有的事,我也没做什么……”
但听在周景澄耳朵里,这个“有些人”指向太明确了,
又想起昨天她瘫在沙发上刷短剧喝奶茶,理直气壮当“坏女人”的样子,觉得这对比实在过于刺耳。
他忍不住放下筷子,刚说了个:“妈,你是不知道她……”
话没说完,桌下,陈佳怡的脚尖就不轻不重地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带着明显的警告。
周景澄吃痛,话音戛然而止,扭头看她。
陈佳怡却像什么都没发生,顶着还泛着热意的脸颊,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米饭。
陈佳怡却已经收回脚,顶着那张快要烧起来的脸,低头猛扒了一口饭,假装无事发生。
只是在抬眼的瞬间,对上了周母那饱含鼓励与赞赏的眼神,她立刻心虚地垂下眼,感觉自己像个骗子。
周景澄想挽回一下局面,目光落在中间那盘白灼虾上。
他记得她喜欢吃虾仁,理由是吃虾仁省去了剥虾壳的环节。
他夹了几只到骨碟里,开始埋头剥起来。
他做事一贯认真,剥虾也像完成精密任务,虾壳完整,虾线挑得干干净净。
然后,自然而然地将那个粉白完整的虾仁放到了陈佳怡的碗里。
陈佳怡看着那个虾仁,顿了一下。
她不是不领情,
只是……有点嫌弃是他用手剥的。
“怎么不吃?”周景澄见她不动,下意识追问,
“不是很喜欢吃的吗?”
“一会儿吃。”她含糊道。
“赶紧吃,”他催促,带着点固执,“凉了就腥,不好吃了。”
周母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感觉自己儿子这情商怕是救不回来了。
陈佳怡看着碗里的虾,心里那点洁癖和被他催促的逆反心理拧成了一股绳。
她索性拿起筷子,将那个虾夹起来,稳稳地放回了周景澄的碗里。
“你吃吧,”她语气平静,“不然凉了。我要吃会自己剥。”
周景澄看着被退回来的虾仁,愣住了。
周母实在看不下去,出声解围:
“景澄,你自己吃自己的,佳怡想吃什么自己会夹,少说两句,小心噎着。”
一直安静吃饭,仿佛置身事外的周父,忽然放下了筷子。
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看向儿子,语气平和却一击即中,
“她不想吃你剥的,你就不要剥了。她想吃,自己长着手。”
陈佳怡心里瞬间舒坦了,差点想给公公鼓掌。
嘴替!简直是天神下凡般的嘴替!
周母立刻在桌下踢了周父一脚,眼神警告:“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景澄还没从被双重打击中回过神,看着陈佳怡,不解又委屈:“可你平时不是喜欢吃虾仁吗?我才帮你剥的。”
陈佳怡看着他一脸理直气壮的困惑,那句“嫌你手脏”在嘴边打了个转,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含糊道:
“……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