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揉了揉太阳穴:
魏忠贤躬身入内,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陛下,奉圣夫人已经搬出宫了,暂住在奴才的别院……
朕知道了。朱由校打断他,辽东军情如何?
魏忠贤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转换话题:回陛下,建奴近日蠢蠢欲动,熊廷弼上奏请求增派粮饷……
朱由校一边听魏忠贤汇报,一边任由宫女为他更衣。镜中的少年天子面容俊朗,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阴郁。他知道,按照历史,辽东局势将会越来越糟,最终成为明朝灭亡的导火索之一。
传旨,加派辽饷二十万两。朱由校淡淡道,另外,命工部加紧研制新式火器,朕要亲自过目。
魏忠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陛下圣明。不过……火器研制向来由兵部负责……
朕知道。朱由校锐利的目光扫过魏忠贤,朕最近读了些西洋典籍,对火器有些新想法。
这当然是谎言。朱由校凭借现代记忆,对枪支原理有基本了解。虽然无法复制现代武器,但改进明朝火绳枪的射程和精准度还是有可能的。
魏忠贤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退下。朱由校走到窗前,望着客氏曾经居住的偏殿方向。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就像他心中某个角落,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查攀安,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晓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朱由校猛地回头,却只看到飘动的帷幔。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不,这不是结束。客氏虽然出宫,但他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魏忠贤、张皇后、乃至整个大明王朝,都将是这场游戏中的棋子。
毕竟,轮回诅咒的目的既是惩罚,又是救赎——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天启三年春,紫禁城西苑的桃花开得正艳。朱由校站在新建的凉亭中,满意地打量着自己亲手设计的榫卯结构。这座凉亭没有使用一根钉子,全凭精巧的木工技艺拼接而成。
陛下手艺越发精湛了。魏忠贤躬身站在一旁,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自从客氏出宫,这阉人在宫中的权势日益膨胀,如今已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掌控批红大权。
朱由校没有抬头,手指抚过光滑的栏杆:客妈妈近日可好?
魏忠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奉圣夫人日夜思念陛下,茶饭不思……
是吗?朱由校轻笑一声,终于抬头看向魏忠贤,那为何朕听说,她近日在宫外广结党羽,连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都成了她的座上宾?
魏忠贤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陛下明鉴,奉圣夫人只是……
不必解释。朱由校挥手打断,传旨,明日召奉圣夫人入宫觐见。
魏忠贤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却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退下。
待魏忠贤走远,朱由校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三个月来,他刻意冷落客氏,一方面是做给朝臣和后宫看,另一方面……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道张皇后昨夜留下的抓痕。年轻的皇后虽然温顺,但在床笫之间偶尔也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