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垕不再追问,而是将她推倒在床上。不管她是谁,今晚之后,他将获得修炼所需的元阴之力,而她……将成为他对抗轮回诅咒的第一个祭品。
就在他俯身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雪梅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朱载垕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他仿佛又回到了被三个女人诅咒的那个夜晚,晓薇、蓝月和莫胜男围着他,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他怒吼一声,幻象消失了。雪梅蜷缩在床上,惊恐地看着他。
朱载垕意识到,诅咒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强。这三个女人——无论她们是否记得前世——都成了诅咒的载体,随时可能触发强大的力量。
滚出去!他对雪梅吼道。
雪梅慌忙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出寝殿。朱载垕瘫坐在床边,额头渗出冷汗。看来直接夺取元阴行不通,他需要更迂回的方式。
第二天,府中传出裕王殿下因身体不适取消早朝的消息。实际上,朱载垕正在书房秘密绘制一张符咒。凭借着脑海中对道家法术的一知半解,他准备了一个阴毒的计划——既然无法直接对抗轮回诅咒,那就想办法迂回出击,逐个击破。
冯保。他唤来心腹太监,去查查青娥、雪梅和蓝珊的底细,尤其是她们入府前的情况。
殿下对她们……?冯保小心翼翼地问。
朱载垕冷笑:我要知道,我身边的侍女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以防壬寅宫变这样的事件再次发生。
壬寅宫变发生之后,朱厚熜死里逃生,除掉十六名行刺的宫女,灭了她们的九族后,便销毁了有关壬寅宫变的所有档案。为了调查壬寅宫变的内幕,朱载垕特意去了一趟白云观,出巨资买通李玄清道长,向他请教道家修炼之法,并打听父皇的秘密。在重金的诱惑下,李玄清道长不仅传授了朱载垕修炼之法,还将嘉靖皇帝的修道秘密和盘托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涌上朱载垕的心头。
月黑风高夜,朱载垕换上一袭青色道袍,将冯保秘密调制的易容药膏涂抹在脸上。铜镜中的自己逐渐变成了一位四十余岁的清瘦道士,颌下粘着三缕长须,眉宇间透着几分仙风道骨。
殿下,这太危险了。冯保双手发抖,捧着一块锦衣卫腰牌,若被认出,可是欺君之罪……
朱载垕系好腰带,冷笑一声:陆炳既然给了这块牌子,自然有把握保我平安。他拍了拍冯保的肩膀,你留在府中,若有人问起,就说本王闭关静修,不见客。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朱载垕——现在是清虚子道长——从王府侧门悄然离开。夜雾笼罩着京城,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白云观一行,李玄清道长不仅告诉朱载垕壬寅宫变的真相,还传授了他一些隐藏气息的法门,但更重要的是,他从这位真人口中套出了西苑的防卫漏洞。嘉靖皇帝晚年沉迷炼丹修道,常年在西苑闭关,每月只有朔望两日会见大臣。而今晚,正是李玄清提到的丹成之夜——嘉靖每月固定修炼某种秘术的关键时刻。
西苑门外,锦衣卫森严戒备。朱载垕深吸一口气,亮出陆炳给的腰牌。
奉诏入苑,为陛下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