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敢骗本宫!她扬手就是一记耳光,这明明是刀伤!
朴不花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时,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娘娘息怒,这奴才确实是天阉。
朴不花转头,看见晓薇——现在应该叫她的宫名慧心了——站在门口,恭敬地行礼。
慧心?你怎么在这里?奇皇后皱眉。
奴婢奉皇贵妃之命来送安神香,恰巧听到动静。慧心低着头说,这朴不花确实是天阉,净身房只是走个过场。皇贵妃特意交代过,说他身份特殊,要好生对待。
朴不花目瞪口呆。慧心在救他?为什么?难道诅咒就这样结束了?不,不可能。他从慧心低垂的眼帘下捕捉到一丝冷光,顿时明白这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他活着承受更多折磨。
奇皇后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慧心,又看了看朴不花:罢了,既然皇贵妃都这么说……滚出去吧,今晚的事若敢泄露半句……
奴才不敢!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朴不花连连磕头,匆匆系好衣服退出寝殿。
走廊上,夜风拂过他汗湿的背部,带来一阵战栗。慧心悄无声息地跟了出来,在转角处拦住了他。
滋味如何?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被想要却永远得不到的感觉?
朴不花握紧拳头:你们到底想怎样?
这才刚刚开始呢,查攀安。慧心——或者说晓薇——凑近他耳边,蓝月现在是皇贵妃身边的红人,胜男在尚宫局掌刑。我们会看着你,一步一步……
她没有说完,轻笑着离开了,留下朴不花独自站在黑暗中,下身隐隐作痛,额头血流不止,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知道,今晚的遭遇不过是冰山一角。在这深宫之中,三个怀着刻骨仇恨的女人,会让他体验比净身痛苦千百倍的折磨……
连续七日了。
朴不花站在兴圣宫偏殿的廊柱旁,看着宫女们捧着一盘盘未曾动过的御膳从正殿退出。瓷器的轻撞声在寂静的宫苑中格外清脆,紧接着便是一声脆响——又一套上好的青花瓷盏被摔得粉碎。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奇皇后的怒喝穿透雕花门扇,几个小宫女慌不择路地退出来,其中一个险些撞到朴不花身上。他扶住那吓得发抖的小宫女,瞥见她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显然是刚被飞溅的瓷片所伤。
娘娘今日心情又不好?朴不花压低声音问道。
小宫女含泪点头:皇上已经七日未踏足兴圣宫了,一直在新进的那位汉人秀女处歇息。娘娘今早又收到家书,说是高丽那边……
她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朴不花身后。朴不花转身,看见慧心——也就是晓薇——正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幕。自从那晚的谎言被她们识破却未揭穿后,朴不花就明白这三个穿越而来的女人在玩一场猫鼠游戏。
朴公公倒是闲得很。慧心缓步走来,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不如去劝劝娘娘?毕竟……你可是天阉呢。她刻意咬重最后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朴不花强压下心头颤栗,微微躬身:慧心姑姑说笑了,奴才这就去给娘娘请安。
他转身走向正殿,背后仿佛能感受到慧心毒蛇般的目光。殿门前散落着瓷片和泼洒的茶汤,两名宫女正跪着收拾残局。朴不花示意她们退下,自己轻轻叩响了雕花门扇。
本宫说了——滚!奇皇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