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玥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件染血的男子内衣。韩德让认出这是自己当年与萧绰私会时穿过的衣服。
韩德让,你可还记得这件衣服上的血是谁的?萧太后声音颤抖,是燕燕的处子之血!那一夜你承诺永不相负,转头却娶了他人!
李氏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夫君……这是真的吗?
韩德让痛苦地闭上眼:夫人,我……
不等他说完,萧太后突然厉声道:来人!宋人李氏图谋不轨,意图行刺哀家,给哀家拿下!
萧胜男一个箭步上前,从李氏袖中一把匕首——那分明是刚才蓝玥搀扶李氏时偷偷塞入的。
不!我没有!李氏惊恐万分,跪地哭求,太后明鉴,妾身怎敢……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萧太后冷喝,念在韩卿面上,免你死罪。即日流放北疆,永不得回京!
韩德让跪伏在地:太后!李氏无辜,求您开恩!
萧太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德让哥哥,选择吧。是要她的命,还是她的自由?
韩德让抬头,看到萧太后眼中疯狂的执念,终于明白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他痛苦地闭上眼:臣……谢太后不杀之恩。
三日后,李氏被押送出京。韩德让获准在城门外送别。李氏戴着沉重的枷锁,面容憔悴却异常平静。
夫君不必自责。她轻声道,妾身早知夫君心中有人,只是没想到竟是……她苦笑一声,竟是太后。
韩德让心如刀绞:夫人,我对不起你。
李氏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不负初心的香囊:这是妾身连夜绣的。无论夫君作何选择,只望……莫负初心。
韩德让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里面似乎有硬物。正要打开查看,押解官已催促启程。他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推上囚车,扬尘而去。
回府后,韩德让打开香囊,发现里面除了一缕青丝,还有一张小纸条:妾身已知太后阴谋,夫君务必小心。若妾身有不测,香囊夹层中有证物。
韩德让急忙拆开香囊夹层,里面竟是一片染血的布条,上面用炭笔写着晓微、蓝玥、莫晟男三人在太后寝宫密谋的对话内容。李氏何时得到这些信息?又是如何得知太后阴谋?韩德让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月后,北疆传来噩耗——李氏病死在流放途中。同日,韩德让被召入宫。
萧太后一袭素衣,亲自为他斟酒:德让哥哥,现在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
韩德让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恍惚间看到李氏临终前的面容。他抬头直视萧太后:燕燕,为了得到我,你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萧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坚定:为了你,我愿与天下为敌。她握住韩德让的手,德让哥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韩德让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无法抗拒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权力与爱情交织成的网,已将他牢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