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蹇硕魂不守舍。他必须找到那个被埋在兰林殿的布偶,否则王陵荣真的会如于吉所说心痛而亡。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在兰林殿自由搜查。
天色已晚,蹇硕决定铤而走险。等宫门落锁后,他换上夜行衣,悄悄向兰林殿摸去。夜巡的侍卫每半个时辰经过一次,他必须抓住间隙行动。
兰林殿外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守夜的宫女在打瞌睡。蹇硕绕到后殿,从一扇未关严的窗户翻了进去。内室传来王陵荣微弱的呻吟声,他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陵荣?蹇硕轻唤,掀开床帐。
王陵荣蜷缩在床上,面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双手紧捂心口,痛苦地喘息着。
蹇……郎……她勉强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于吉对你下了诅咒,我必须找到那个布偶!蹇硕急道,你可曾发现殿内有什么异常?新搬来的盆栽?动过的地砖?
王陵荣虚弱地摇头:没……有……突然她浑身痉挛,一口鲜血喷出!
蹇硕慌忙扶住她,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心律不齐,时快时慢,这分明是中毒症状!现代医学知识告诉他,王陵荣中的很可能是某种影响心脏的毒素,可能是从植物或动物中提取的。
不是巫蛊……是慢性中毒!蹇硕恍然大悟。于吉的巫术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手段是下毒!那些死去的宫女,很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下毒的蛛丝马迹而被灭口。
绿竹……王陵荣气若游丝,绿竹今天……给我煮了药……
蹇硕心头一震。绿竹是王陵荣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侍女,难道她也背叛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有刺客!保护王美人!
蹇硕大惊——他被发现了!正要跳窗逃走,王陵荣却死死抓住他的手:别……走……危险……
我必须走,否则我们都会死!蹇硕挣脱她的手,陵荣,听着,不要再吃绿竹给的任何东西!我会想办法救你!
跳窗的瞬间,蹇硕看到大批侍卫举着火把冲进殿来。他借着夜色掩护,翻过几道围墙,终于甩掉追兵,但心知大祸将至——夜闯嫔妃寝宫是死罪,何况他与王陵荣的关系已经引起怀疑。
回到住处,蹇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一亮,宫中必定大索刺客,他必须想办法洗脱嫌疑。更紧迫的是,王陵荣的毒不能再拖了!
突然,他想起了那块从秋菊手中找到的黑布。如果于吉真的参与了投毒,那么他身上或许会有解药!
必须再去找于吉……蹇硕咬牙决定。但这次不能硬闯,得想个办法。
次日清晨,宫中果然沸沸扬扬地传开了刺客夜闯兰林殿的消息。蹇硕故作镇定地去清凉殿当值,灵帝正在大发雷霆,命令彻查。
陛下,蹇硕壮着胆子进言,小人听闻城南有位叫于吉的道士,善驱邪捉鬼。不如请他来宫中作法,或许能找出刺客下落。
灵帝将信将疑,但近来宫中怪事频发,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蹇硕主动请缨去宣于吉入宫,灵帝准奏。
再访玄天观,蹇硕做足了准备。他在怀中藏了一把匕首,袖中暗揣迷药,打算必要时硬抢解药。
出乎意料的是,于吉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正在观门前等候。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于吉笑容阴森,怎么,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