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荣沉默了。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终于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跟你走。
两人迅速制定了计划:明日王陵荣假装顺从,暗中收拾细软;蹇硕则准备路上的干粮和盘缠。后天夜里,他们在此汇合,然后趁夜出城,向东南方向逃往陈留,再转道去江南。
我该回去了,王陵荣依依不舍地牵着蹇硕的手说,天亮前我得回到闺房,否则会被家丁们发现。
蹇硕情不自禁地亲了亲王陵荣娇好的脸,送她到围墙下,看着她攀上绳索。就在她即将翻过墙头时,蹇硕突然低声唤道:陵荣!
王陵荣回头,月光为她勾勒出一圈银色的轮廓。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蹇硕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王陵荣嫣然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我知道。
次日,蹇硕向尚书台告假,说是父亲染恙需要照顾。他回家取了这些年积攒的全部钱财——约合五两银子,又去市集买了干粮、水囊和两套粗布衣裳。为掩人耳目,他还特意买了些药材,假装真是为父亲抓药。
傍晚时分,蹇硕正在房中收拾行装,突然听到院中传来嘈杂声。他透过窗缝一看,顿时血液凝固——四名王家侍卫持刀站在院中,父亲蹇图正满脸惊恐地与一个华服男子说话。
那男子四十出头,面容威严,腰间佩玉叮当作响,正是并州刺史王信!
犬子确实不在家,蹇图声音发颤,大人若有急事,下官这就派人去找。
王信冷笑一声:不必了。来人,搜!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各个房间。蹇硕知道无处可藏,干脆推开房门走出:父亲,我回来了。不知王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王信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刮过蹇硕全身:你就是蹇硕?
蹇硕拱手行礼:正是小人。
好大的胆子!王信突然暴喝,竟敢勾引本官的爱女私奔!
蹇硕心头巨震——他们的计划怎么暴露了?难道有人在暗中监视……
不等他细想,王信一挥手:拿下!先打三十棍,再送交洛阳令治罪!
蹇图扑通跪下:大人开恩!犬子年少无知,若有冒犯,下官愿代受惩罚!
王信一脚踢开蹇图:养不教,父之过。你也逃不掉干系!
蹇硕挡在父亲面前:自古只有父债子偿,没听说过父代子过的……
话未说完,棍棒便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