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玉瑶咬牙拒绝,“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这般模样!”
小禾:“可是你的脸……”
“肯定是药粉不够!药粉够了,我的脸就会好了。”
沈玉瑶发了疯般,将屋里能拿出来的药粉都往脸上撒。
小禾看着沈玉瑶癫狂的模样,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这一刻,小禾清晰的意识到:沈玉瑶疯了!
——
另一边。
沈夫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椅子上的瞬间,沈夫人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多画面。
比如:叶容音那孩子,寒冬里跪在雪地中受罚的模样。
比如:叶容音被关在祠堂三天三夜,无人问津的模样。
又比如:叶容音每日蹲在井边洗衣服,将一双手都洗破才能换来一顿冷饭的画面……
她这些年,是不是对容音太过分了?
脑海浮现这个念头的瞬间,沈夫人冲到了屋里,一巴掌拍在卧床养病的沈崇身上,
“老爷,老爷,你快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沈崇被疼醒,但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听见沈夫人问道:我们……我们这些年,是不是对叶容音太过分了?”
“她……她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我以前怎么能那样对她的?”
沈崇本就烦躁,听见沈夫人这话,更加烦躁了:“你又发什么疯?叶容音就是个贱人,要不是她,我们沈家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贱人?”
沈夫人忽然红了眼眶,“可她也是我期待着出生的……怎么就是个贱人呢?我记得她刚回府里的时候,那么瘦,那么小,总是怯生生地跟在我身后……”
沈夫人一边说,脑海里也不管的浮现了一些曾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
叶容音第一次学绣花时,小心翼翼地将绣好的帕子捧给她看;她生病时,那孩子整夜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就连去年她生辰,容音还偷偷攒了许久的月钱,给她买了一支玉簪……
“我们……我们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沈夫人捂住心口,只觉得一阵刺痛。
沈崇本来就怨恨叶容音害他失了圣宠,丢了官职,还受了皮肉之苦,
如今听见沈夫人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疯女人,话说什么呢?叶容音就是个乡下来的,她配不上我们沈家!要不是她,我们沈家也不够变成这样!”
“不。”沈夫人摇头,泪水扑簌簌落下,“是我们错了,大错特错。容音那孩子……从来都是最懂事的,是我们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她忽然想起马球会那日,分明是玉瑶先挑衅容音,时旭更是暗中做了手脚想要害容音坠马。若不是容音侥幸躲过,如今毁容断臂的恐怕就是那孩子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沈夫人死死的揪着沈崇的手,浑身发抖,“是报应啊!老爷,我们真的做错了!”
沈崇彻彻底底失了耐心,一巴掌甩在了沈夫人脸上,“贱妇,你发什么疯?你也被老五的疯病传染了吗?没看见我浑身都是伤吗?竟然还敢在这里提叶容音那个晦气的东西!”
“出去,我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