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澜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纸面,感受着那独特的纹理,目光渐深。
“构陷?”傅世澜眯了眯眼睛,“依我看,倒不像是构陷,反倒像……警示。”
只是排除了叶容音,那会是谁把这信送来的?
“警示?”
赵青盯着信纸看了又看,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傅世澜能从这四平八稳的字,里面看出“警示”的意思。
见赵青一脸复杂的表情,傅世澜道:“别愣着了,这墨色乌黑润泽,清香沉郁,是上好的松烟墨,非寻常人家能用。”
“让人去查查,这墨出自哪家,这信封跟信纸也去查查,做份名单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送的这份信。”
“噢……”
赵青点点头,将此事记下,正打算离开,便听傅世澜道:“等一下,我想……我们需要在沈家附近布个局。”
赵青大惊,“大人,您真的要监视沈家啊?”
“就单凭这来历不凡的一封信?您就不怕有人想利用大人?”
傅世澜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却映得那双锐利的眼眸愈发深邃明亮,
“不会的。”
傅世澜沉声道,“你只看到了表象。”
“试想,送信之人拥有如此身手和资源,若真想构陷沈家,大可以伪造更详细的罪证,何必只用这两个引人猜疑的字?”
“他选择用这种隐秘却足够引起我重视的方式,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赵青呆呆的,他已经弱冠了,前些年在战场上出来,因为身手好,被安排在傅世澜的身边当副将。
他年纪比傅世澜还要大,但在傅世澜的面前,却像是个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
傅世澜无奈的看了赵青一眼,解释道:“第一,送信之人武功高强,且熟悉傅府,可能是我认识,或调查过我的人。”
“第二,写信之人用料讲究,身份非富即贵,至少与这个圈子紧密相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冒着风险送来这含糊的提示,说明他要么不便直接现身,要么手中没有确凿证据,但又深知内情,不愿坐视不理,所以用这种方式引起我们注意!“
赵青听的一愣一愣的,实在没想到傅世澜从两个字里面,就知道这么多消息。
不等赵青反应过来,傅世澜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你不爱你,唰地一声,将京城舆图铺开。
然后手指迅速在上面画了几个圈,道:“赵青,你还记得这几个地方吗?”
赵青点头:“我当然记得,这不就是那九人失踪的地方吗?”
这段时间,赵青天天看着舆图,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
傅世澜又道:
“你还记得吗?所有失踪案都发生在戌时到亥时的城西。”
“而这个地方,这个地方……”
傅世澜的手指在舆图上又圈了几个地方,道:“这几处,我记得是沈家的产业。剩下这些人失踪的地方,也大多集中于城西一带。这难道是巧合吗?“
赵青这下沉默了。
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巧合勉强是巧合……但多个巧合,可就不是巧合了。
傅世澜像是找到了方向,之前的疲惫而空:“这不是恶作剧,更不是简单的构陷。”
“这是一个知情者,在用他的方式给我们指路。说不定,这正是这一系列失踪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