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这些话已经过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沈父的眼神突然就凌厉了起来,他厉声喝到:“叶容音,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再让你回沈家!!!
但沈父这话还没说出完,老太君便已经冷声打断:“沈大人,你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可就是有咆哮公堂之嫌了!”
老太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父瞬间就闭上了嘴巴,只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叶容音。
叶贤川冷哼一声,直接挡在了叶容音的身前。
老太君冷哼一声,抬头看向了公堂之上的陈大人,道:
“陈大人,如今看来,沈时游买凶行刺、草菅人命,已是证据确凿。但老身所想的,却更为深远。”
“他沈时游区区一个游医,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潜入我国公府?当真只是为了区区百年血竭、或是与我儿的一些恩怨?”
“我国公府世代勋贵,深受皇恩,府中涉及军国要务的文书往来虽不敢说多,却也绝非没有。若沈时游背后另有指使,假借窃药之名,行窥探机密之实,甚至……勾结外奸,窃取机密,祸乱朝纲……”
“此事,恐怕就不能仅仅当作一桩私人恩怨来处理了!”
老太君话音方落,满堂皆惊!
陈大人脸色骤变,看向沈父的目光已带上了审视与凌厉:“老太君所言极是。”
“沈时游在外游历多年,结交各方势力,若其中混入他国细作,假借窃药之名行窥探之实,意图窃取军机要务……”
傅世澜也皱眉道:“沈时游死状甚惨,亦不知道是不是一些其他的原因,招惹了他国之人,所以才被分——尸泄愤。”
“绝无可能!”
沈父嘶声打断,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陈大人,我儿虽行事荒唐,但绝不敢通敌叛国!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沈大人此言差矣,”
林清墨忽然开口,“去年,沈时游尚未被驱逐出门时,我曾在北地见过沈时游与几个金国商人往来甚密,当时只当是寻常交际。如今想来……”
林清墨适时收住话音,留下足够让人想象的空间。
林清墨这话成了压垮沈父的最后一根稻草。
“冤枉……这是冤枉啊…….我儿子绝不可能通敌叛国……”
话是这样说,但沈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周朝与金国近年交恶,连通商都设下重重限制。
沈时游作为官家子弟,岂会不知其中利害?
但他明知此事,却仍与金国人过从甚密,这怎能不让人生疑?
老太君冷哼一声,龙头拐杖重重顿地:“陈大人!说到冤枉,我们国公府才是最冤枉的!沈四公子白日当众欺辱我儿,夜里又派人潜入府中,既要窃取药材,还要毁我孙女容貌,断其手足,其心可诛!”
“陈大人,老身要求彻查沈时游,看看他到底是出于私怨找人进我国公府,还是出于两国之间的事情。”
“若他只是出于私怨,那老身将要沈大人给我国公府一个交代。若他是其他原因,沈大人……你可要做好准备啊!老身可是要进宫面圣,请皇上彻查沈家与金国的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