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让沈玉瑶受罚,不仅能平息沈老夫人的怒火,说不定……还能平息观音的怒火。
所以,尽管看到沈玉瑶泪眼婆娑,他还是硬下心肠道:
“不过是跪几日祠堂,为你兄长和沈家祈福,这点委屈都受不得吗?别再惹你祖母生气了!”
面对沈父这冷淡的态度,沈玉瑶这下是真的绝望了。
等沈父扶着余怒未消的沈老夫人离开后,沈玉瑶哭得几乎瘫软在地,她扑进沈夫人怀中:
“母亲……母亲……瑶儿好痛,好怕……祖母和父亲为何都如此狠心……”
沈夫人下意识地接住她,拍着她的背,口中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瑶儿别怕……有母亲在这里,谁也不会伤害你。”
“没事的,你祖母只是让你去跪几日而已。忍一忍,等你五哥醒了,她气消了就好了。”
虽然沈夫人在安抚沈玉瑶,但她的目光却一直看向叶容音那间茅草屋。
那破落的茅草屋与叶容音那双冰冷的眸子,在她的脑中反复出现。
沈夫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偏心?
若自己能拿出对待遇也要十分之一的好,去对待叶容音的话,叶容音会不会就不会离开沈家,也不会说出那一番扎心的话语?
沈玉瑶敏锐的察觉到了沈夫人的分心,结合刚才的事情猜测了一番,沈玉瑶的眼眸中瞬间涌上了怨恨。
是叶容音!
一切都是叶容音的错!
都是因为叶容音,沈家才会变成这样,叶容音就是故意要跟她争宠的!
叶容音,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
就在沈家内部翻天覆地之时,被赶出沈家的苏景逸越想越不甘,回家之后辗转反侧一个晚上,心里对沈玉瑶的担心根本无法遏制。
次日一早,苏景逸便借口探望未婚妻伤势,从苏家出来。
苏景逸出门去看沈玉瑶,自然是不可能空着手去的。
他想着买些珍玩首饰带去给沈玉瑶压惊,然而一路上,却总觉得周遭路人看他的眼神怪异,甚至有人对着他背影指指点点。
苏景逸心下生疑,故意放慢脚步,闪身躲进一条巷口,竖耳细听。
但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却是把自己惊到了:
“啧啧,那苏景逸真是人不可貌相,竟做出这等事……”
“可不是吗?深夜潜入未婚女子闺房私会,还被那么多人当场撞见,沈家的脸都丢尽了……”
“听说直接被沈老夫人拿着扫把赶出来了?沈家小姐的名节这可全毁了……”
“男女大防何在?礼义廉耻何在啊?这等品行,怎配称世家公子?”
苏景逸越听脸色越青,猛地窜了出来,拉住一个说得最大声的路人,质问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名声败坏?休要在此污人清白!我昨日只是去探望,并未久留,更未在半夜被赶出来!”
为了维护沈玉瑶的名声,苏景逸选择了撒谎。
那路人被他吓了一跳,甩开手,没好气地说:“凶什么凶!全京城都传遍了!”
“就是啊!天香楼的说书先生都在讲您苏大公子昨夜是如何夜会佳人、如何被捉奸在院、又如何被沈家扫地出门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能有假?”
苏景逸气笑了,当即就要前往天香楼找说书的麻烦。
他没了名声事小,但沈玉瑶不行!
苏景逸当即带着人前往天香楼,打算去维护沈玉瑶的名声。
刚到天香楼门口,苏景逸就听见里面传来惊堂木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