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赔礼不仅要重,更要声势浩大,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着,沈家是如何向国公府低头认错的。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浑身一颤,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老身……遵命。”
然而,叶贤川上前一步:“且慢!郡主,沈老夫人,赌约可不止马球输赢这一项!”
“赛前,沈时旭亲口所言,若我们输了,需跪下向沈玉瑶跟县主下跪认错。如今我们赢了,沈家兄妹也该履行赌约,向我妹妹下跪道歉才是。”
“至于县主……县主年纪小,我也不为难她,但你们家两兄妹干的那些破事啊,我是不可能原谅的!”
闻言,安平郡主的脸色好了不少,但沈老夫人的面容却是瞬间扭曲:
“叶三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旭儿如今重伤昏迷,玉瑶也受了伤,你怎能……”
叶容音冷冷打断她,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他们重伤昏迷,是我们造成的吗?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与我何干?赌约就是赌约,怎可混于一谈?”
安平郡主也面露难色:“叶小姐,话虽如此,只是沈时旭他如今这般模样,下跪道歉恐怕……”
“这不是还有沈玉瑶吗?”
叶容音轻笑一声,“沈玉瑶只是伤了脸,手脚又无碍,没理由连下跪道歉都不行吧?让她下午跟着一起来。顺便,把她哥哥那份,也一并跪了补上。”
“叶容音!你欺人太甚!”
沈夫人再也忍不住,尖声叫道,
“你处处针对玉瑶,不就是嫉妒她得了所有人的宠爱,想把她踩下去吗?我告诉你,做梦!”
听着沈夫人这明晃晃的偏袒,叶容音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画面里,都是小姑娘在沈家受到欺凌的画面。
在沈家的时候,小姑娘不过是失手打翻了一杯沈玉瑶碰都不愿碰的冷茶,溅湿了她的裙摆。
沈夫人便不由分说,罚小姑娘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跪了整整一夜。
但那个时候,小姑娘的身上还带着被沈时旭弄出来的伤,发着烧。
小姑娘都受过的罪,高低也得让沈玉瑶尝尝才是。
回忆让叶容音的眼神愈发冰冷,她冷声道:“沈夫人真是健忘。”
“我记得我在沈家时,哪怕被你的好儿子打得奄奄一息,高烧不退,也会因为冲撞了沈玉瑶,被您下令拖到院中罚跪。”
“怎么如今,轮到你的宝贝女儿,只是伤了脸,就跪不得了?”
此话一出,沈夫人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叶容音,你怎么能跟玉瑶比?玉瑶是我的女儿!她金尊玉贵!你不过是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下贱东西,也配让她给你下跪?”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黑了。
安平郡主更是直接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眼里写满了对沈夫人的不满。
这沈夫人一上来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先是说叶容音是她的亲生女儿,转个头又说叶容音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下贱东西。
这疯疯癫癫的……沈家怎会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做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