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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浊流暗涌与善意防线(1 / 2)

154章:浊流暗涌与善意防线(衔接优化版)

晨雾刚漫过哀牢山的茶林,穆家寨工坊的竹编社就飘起了皂角的清香气。二婶子正把新压模的茶芽皂往竹篮里码——皂块里嵌着的碎茶芽还带着明前茶的淡绿,是昨天张总跟着村民一起剥的,他说“亲手碰过的茶芽,做出来的皂才带着穆家寨的温度”。指尖刚触到皂面的细腻纹路,就看见村口的王大娘攥着帕子走过来,老人脸上还带着上次念叨的红痒,眼角细纹里沾着的油脂没洗干净,连平日里精神的鬓角都耷拉着。

“咋还这样?”二婶子放下皂块,伸手轻轻蹭了蹭王大娘的脸颊,指腹触到粗糙的皮肤时自己先皱了眉,“这茶芽皂你没用?还是用了不管事?上月张总夫人住这儿时,不还说用着清爽,连她女儿都要带两块回城里吗?”

王大娘叹了口气,从斜挎的布兜里掏出块皱巴巴的透明皂纸,纸边都磨得起了毛:“用的是这个啊,集市口那个摊儿买的,说是你们工坊直供,十五块钱两块,比寨子里便宜一半呢。可洗了快一个月,脸上的螨虫还是没下去,夜里痒得翻来覆去,抓得脸都破了皮——哪像张总夫人用的,听说洗了手都带着茶香。”

二婶子接过皂纸,指尖一捏就觉出不对:包装上“穆家寨茶芽皂”的字歪歪扭扭,油墨还蹭了一手;拆开纸壳,皂块泛着股刺鼻的碱味,跟竹篮里带着明前茶香的真皂比,简直像块硬邦邦的洗衣粉疙瘩。“这不是我们的货!”她急得把皂纸塞回王大娘手里,指着皂块里的碎茶芽,“你看我们的皂,每块都能看见这茶芽粒,遇水搓出来的沫子是淡绿的,你这个连茶香都没有,肯定是假的!”

这话一出口,周围挑皂的村民都围了过来。李婶赶紧从兜里掏出自己用了一半的茶芽皂——是上次阿珠来工坊玩,特意帮她在皂面刻了小竹纹的那块,举到众人面前:“可不是嘛!我这个洗了手不紧绷,晾干了还能闻见茶香,她这个我刚闻了,一股肥皂粉味儿,一搓全是虚沫子,冲三遍都觉得滑腻腻的。前几天张总编竹罐时还说,咱们的皂成本都不止五块一块,哪能这么便宜?”

“我家那口子用了集市上的假牙膏也说糟心!”隔壁的刘叔挤进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手里攥着支挤变形的牙膏管,“说是跟你们工坊合作的‘鳞露牙膏’,十块钱一支,比张总超市里卖的便宜五块。可刷了半个月,牙龈肿得跟桃儿似的,上次刷牙还出血——张总住这儿时用的真牙膏,刷完嘴里是淡淡的鳞露香,哪像这个,一股子甜腻腻的怪味!”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没一会儿就飘进了工坊后院的库房。银河正蹲在地上清点鳞露陶罐——罐口封着的棉纸印着蜥族小图案,是阿珠昨天刚送来的新货,说“留着给张总夫人泡鳞露茶补元气”,指尖刚触到罐口泛着的淡蓝光,就听见木木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姑娘手里攥着那块假皂和变形牙膏,脸白得像没晒过太阳的茶芽,连声音都发颤:“银河,出事了!集市上有人卖假的茶芽皂和鳞露牙膏,王大娘用了脸更痒了,刘叔家大哥牙龈都出血了,还有人在村口说,咱们是赚了钱就偷工减料,连张总夫人用的货都掺了假!”

银河接过假皂,指尖一搓就掉了层白渣,凑近闻了闻,廉价洗衣粉的味道直冲鼻腔,呛得他皱了眉。再看那支假牙膏,管身上的“鳞露”二字印得模糊不清,挤出来的膏体发黄,连阿珠他们蜥族鳞露特有的淡蓝光都没有,倒像掺了黄土的猪油。“这不是咱们的东西!”他把假品往桌上一放,声音沉了下来,“鳞露是阿珠他们现酿现运的,每次罐口都有蜥族的竹纹印,量根本不多,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卖?还有茶芽皂,咱们用的是明前茶芽磨的粉,光茶芽成本都不止五块钱一块,他们卖这么便宜,肯定是用了垃圾皂基和色素!”

“可村民不知道啊!”木木急得直跺脚,辫梢都晃得厉害,“刚有个大婶来问,说是不是张总夫人住这儿时,咱们把好货都留着给她用,给村民的就是次品,要是再没人解释,咱们这大半年攒的名声,连带着张总帮咱们攒的口碑,就全毁了!”

银河皱着眉,转身从抽屉里翻出销量账本,指尖划过上个月的数字——上个月销量明明是平时的两倍,可张总上周还说“超市里咱们的货总断供,顾客都来问啥时候补货”,当时他还纳闷是不是算错了,现在看来,是假货占了市场!他想起张总昨天还说“等夫人再稳定些,就帮工坊联系城里的连锁超市”,赶紧掏出手机拨过去,电话刚通就开门见山:“张总,你超市里有没有人退茶芽皂或鳞露牙膏?有没有人拿着比你家便宜的货来闹?”

电话那头的张总顿了一下,语气瞬间严肃起来,连呼吸都沉了:“你也发现了?我这几天正想跟你说!超市里天天有人来退货,说买的鳞露牙膏用着牙龈疼,还有个大爷拿着块比我们便宜五块的假皂来闹,说我们卖得贵是坑人,要不是小陈拦着,差点把货架都掀了。我让小陈去集市上盯了两天,发现是几个外地贩子在卖,还扯着‘穆家寨工坊直供,张总夫人都在用’的幌子,价格比咱们低一半还多!”

“他们的货是从哪来的?”银河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他想起阿珠昨天提过“外邦蜥族最近总在山外围晃悠,还问过鳞露的销路”。

“小陈跟了贩子两天,听见他们提‘外邦蜥族’,”张总声音压低了些,像怕被人听见似的,“说是外邦蜥族在山外围搞了个小作坊,用最便宜的皂基混着劣质香精做假皂,牙膏里连最基本的薄荷醇都没有,全是滑石粉和甜味剂。他们知道咱们的货靠‘口碑’卖得好,尤其是你跟我、还有辰阁主的关联,故意仿冒,想用低价抢市场,顺便搅坏咱们的名声!”

挂了电话,银河心里又气又急,像揣了团烧得旺的炭火。穆家寨工坊的货能站稳脚,靠的不是低价,是鳞露的真材实料、茶芽的新鲜,还有村民们熬夜赶工的心意——张总夫人住这儿时,跟着二婶子学剥茶芽,手指都磨红了还说“这茶芽软乎乎的,做出来的皂肯定好”;阿珠他们蜥族为了凑新鳞露,连族里小孩都来帮忙搅罐,说“要让张阿姨用最好的鳞露”。可现在,外邦蜥族用垃圾料做假货,不仅让村民白花了钱,还往工坊和张总、辰阁主的名声上泼脏水,连带着153章里辰阁主一直说的“善意传递”,都要被他们搅得变了味。

“不行,得去找辰阁主和阿珠!”银河把账本往桌上一拍,转身就往外走,“外邦蜥族的事,辰阁主和阿珠肯定比咱们清楚,张总那边还等着消息,得赶紧想办法!”

木木赶紧跟上,把假皂和牙膏揣进兜里:“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把这些假货带上,让辰阁主和阿珠看看,他们连张总夫人用过的货都敢仿,有多过分!”

两人刚走到工坊门口,就看见阿珠背着药篓往这边跑,姑娘的竹篓里还插着几株刚采的星露草——是辰阁主说“能给张总夫人泡茶补气血”的草药,脸上满是急色,连额角的汗珠都顾不上擦:“银河!不好了!我们蜥族的几个小崽子去山外买糖,看见有人卖假鳞露皂,还扯着嗓子喊‘穆家寨和蜥族一起做的,张总夫人都在用’,小崽子们跟他们理论,还被贩子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把膝盖都磕青了!”

“我们正要去找你和辰阁主!”银河把假皂递过去,“你看,这就是他们做的假货,用的全是垃圾料,张总超市里都有人因为用假货退货了。张总说,是外邦蜥族的作坊搞的鬼。”

阿珠接过假皂,气得手都抖了,指节捏得发白:“外邦蜥族那群人!去年就想跟我们抢鳞露的销路,说要把鳞露掺水卖,被辰爷爷拦下来了,现在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走,我带你们去找辰爷爷,他肯定有办法治他们——张阿姨还等着用真鳞露泡茶呢,绝不能让他们坏了名声!”

心音阁的竹门虚掩着,门楣上“心音阁”的篆字在晨雾里泛着淡光。辰阁主正蹲在院里的石板上晒草药,手里的药耙刚把星露草摊开——是要给张总夫人留着的,看见他们急冲冲地进来,就放下药耙直起腰:“我已经知道了。”他指了指院角的石桌上,那里放着块跟银河手里一模一样的假皂,“今早阿珠的族叔来送鳞露,带了块假货来,说山外的集市上到处都是,还有人说‘是心音阁辰阁主默认做的便宜货’,想把我也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