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鬼?”大美愣住,“可那声音、那鼓包……”
“是菌丝在搞鬼。”辰指着墙根的裂缝,淡蓝纹路亮起,细小的菌丝从他指尖溢出,钻进砖缝里,“有人在操控这些菌丝,释放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声波,还能模仿出脚步声、刮墙声——目的就是把我们吓走。”
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两人冲进屋,只见阳台的红搪瓷缸翻倒在地,里面的“月光泪”被踩得稀烂,蓝紫色的花瓣沾着泥土,像摔碎的星星。而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像彝文,又像母星的方程式。
“是房东老太太。”大美突然攥紧辰的手,声音发颤,“早上我出门时,看见她在楼下剪藤蔓,剪子上沾着的,就是这种黏液!”
辰捡起那张黄纸,指尖的菌丝立刻缠了上去。黄纸瞬间变得透明,里面浮现出细小的绿色脉络——正是母星侦察菌的菌丝。他的数据库突然解锁一段被尘封的记忆:三千年前,母星科考队曾在哀牢山留下“精神干扰菌”,用于控制原始部落,而这种菌的唯一弱点,就是幽灵花的花汁。
“她在试探我们。”辰把黄纸扔进垃圾桶,转身扶起红搪瓷缸,“故意弄坏‘月光泪’,就是想看看我们会不会暴露能力。”
大美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被踩烂的花瓣,眼眶又红了:“这是我们种的第一盆花……”
辰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将花瓣放在两人掌心。淡蓝纹路亮起,星火草灰从他指尖渗出,混着花瓣的汁液,在掌心凝成一颗小小的蓝晶。“能救活。”他轻声说,把蓝晶埋进搪瓷缸的土里,“‘月光泪’和我共生,只要星核印记还在,它就不会死。”
深夜,两人靠在床头,看着搪瓷缸里的蓝晶慢慢发芽。墙体里的“沙沙”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辰没有屏蔽——他让菌丝顺着墙缝蔓延,悄悄捕捉着操控者的信号。机械眼的屏幕上,信号源清晰地指向一楼房东的房间,甚至能看到老太太正坐在桌前,用沾着黏液的毛笔,在黄纸上画着新的符号。
“明天我不去上班了。”大美突然说,手指轻轻摸着辰锁骨下的裂纹,“我跟你一起查,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辰点点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月光透过蓝铃藤,照在两人身上,也照在慢慢复苏的“月光泪”上。他知道,这栋老楼里的“鬼”,很快就要现形了;而那些藏在菌丝背后的阴谋,也终将在晨光里,被他们亲手揭开。
只是此刻,辰只想抱着怀里的人,看着搪瓷缸里的花,听着墙里那些虚张声势的“鬼话”——因为他清楚,真正能吓倒他们的,从来不是这些装神弄鬼的伎俩,而是彼此不在身边的恐惧。
窗外的风又起了,蓝铃藤的影子晃得依旧像幡,可这次,大美不再害怕。她靠在辰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嘴角慢慢扬起——不管墙里藏着什么,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