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冷笑一声:“果然来了!传令,不必留活口,全力绞杀!正面加大压力,我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外围,韦一笑的袭扰也收效甚微,元军显然加强了戒备,传令兵皆有重兵护卫,粮草重地更是守卫森严,韦一笑几次尝试皆无功而返,还险些陷入重围。
时间在绝望中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明教弟子伤亡急剧增加,大殿之内,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石缝流淌,几乎无处下脚。
张无忌脸色已由苍白转为灰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扫地僧留下的佛力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教众,看着苦苦支撑、伤痕累累的父母和五散人,心中的无力感和对扫地僧的怨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曦微露,但这黎明带来的却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大殿防线已是千疮百孔,无数元军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跟他们拼了!”周颠怒吼着,挥舞着卷刃的砍刀,冲向敌群。
说不得大师盘坐在地,低诵佛号,已是做好了圆寂的准备。
冷谦、彭莹玉、铁冠道人背靠背站立,准备进行最后的搏杀。
杨逍那边,死士已全部战死,他本人身中数刀,浑身浴血,被数十名元军精锐围攻,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就在这全军覆没的最后一刻,郭匠头连滚爬爬地从后殿冲了出来,他满脸烟尘,身上带着灼伤,声音嘶哑绝望地哭喊:“不行!还差最后一点!撞针淬火出了问题!炮还是打不响啊!”
这声哭喊,如同最后一道丧钟,敲在了所有残存的明教子弟心头。
张无忌闻言,急怒攻心,再也压制不住伤势,猛地又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他看着汹涌而来的元军,看着身边即将死战的亲人兄弟,一股滔天的恨意直冲霄汉。扫地僧!若非你,我张无忌何至于此!光明顶何至于此!
“无忌!走!”张翠山一把拉住儿子,与殷素素合力,逼退身前之敌。
杨逍也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汇合过来,嘶声道:“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从密道走!”
韦一笑也从殿外突入,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急道:“教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人护着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张无忌,且战且退,向祖师祠堂的密道入口退去。每退一步,都有忠勇的教众毅然留下断后,用生命为他们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当最后几人狼狈不堪地逃入密道,将那尊巨石佛像艰难合拢时,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和同伴临死前的悲吼,如同噩梦般萦绕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