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呢。等着吧，学院里的学员碍于规矩，或许不敢明着动手。
但他们背后的势力，那些遍布诸天万界、九天十地、各大星域的宗门、皇朝、古老世家…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挖出你们快速突破的秘密。
虽然雷劫液和雷纹鼎已经被你们用了，但你们也没法详细解释这事，毕竟牵扯到源初雷核。所以啊…”
何不牧下意识地接话，带着点中二的兴奋：“等什么？等他们来结善缘吗？”
话刚说完，玉琉璃实在忍不住，修长的玉腿一记凌厉的侧蹬，精准地踹在何不牧腰间软肉上！
“嗷！”何不牧猝不及防，差点被踹趴下。
玉琉璃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看傻子的表情，斥道：“当然是等着无尽的试探、挑衅、阴谋和袭杀啊！白痴！
人家会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千方百计地想搞清楚我们集体飞跃的原因！甚至会不惜抓人搜魂！”
沐红尘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拍手道：“踹得好！这霸总范儿，够味！小琉璃，你这性格，跟当年的净无光那疯婆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不是知道你俩隔了N代，老娘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她转世了！”
玉琉璃微微一愣：“院长说笑了，这…应该是巧合吧？”
“巧合？”沐红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伸出纤纤玉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嗡！
一缕源初晨露的本源之气荡漾开来，在她面前凝聚成一幅清晰无比的动态光影。
光影中，显现出两个风华绝代、却气质迥异的女子身影。
一位，身穿素白长裙，腰间挂着酒葫芦，赤着双足，笑容带着几分慵懒和痞气，正是年轻时的沐红尘！
而另一位…
何不牧和玉琉璃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惊呆了！
那位女子，身披七彩霞光凝聚的战甲，身姿高挑，容颜绝美，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圣洁与霸气！
她的眉眼、鼻梁、唇形…甚至那清冷中蕴含炽热的眼神…
竟然和玉琉璃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胞胎姐妹！
光影中，年轻的沐红尘和那位酷似玉琉璃的女子勾肩搭背，站在一座宏伟的、刻着“混元无极宗”牌匾的山门前。
只见净无光玉手一指那山门，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兴奋的匪气：
“红尘，你看那镇山神兽麒麟的鳞片，闪闪发光，扣下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还有那牌匾，好像是万年养魂木做的！抢了！”
年轻的沐红尘搓着手，双眼放光：“没错！还有他们库房里的稀世珍宝…嘿嘿…”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同样的“找到肥羊了”的光芒，然后异口同声地兴奋大喊：
“动手！开抢！”
就在此时，沐红尘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僵，略显慌张地猛地一挥手！
啪！
那幅光影瞬间溃散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何不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麒麟蛋，眼睛瞪得溜圆，看看沐红尘，又看看玉琉璃，脑子彻底宕机了。
玉琉璃也彻底石化了，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呆滞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沐红尘干咳两声，眼神飘忽，试图掩饰尴尬：“咳咳…那个…陈年旧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
何不牧终于反应过来，跳着脚大叫：“等等！师尊！还没看完呢！后来抢到手没啊？那麒麟鳞片…”
玉琉璃瞬间回神，脸颊绯红，一把捂住何不牧的嘴，不让他再问出更丢人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江倒海的心情，看向沐红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红尘院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与先祖…容貌如此相似？只是…性格…”她都说不下去了，想到那句“开抢”，她感觉自己的高冷人设正在崩塌。
沐红尘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玉琉璃，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琉璃宝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问题嘛…或许，你不该问我。你该问问你的镜灵…她为什么叫‘净’。
圣灵一族的血脉传承，尤其是直系血脉，本就玄奥无比。
或许是无光那婆娘在缔造族群时，就将自己的部分本源印记烙在了血脉最深处。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等你真正炼化宝鉴，唤醒所有记忆的那一刻，或许自然就明白了。”
这个答案，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玉琉璃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在这时，沐红尘的目光再次落到琉璃宝鉴上，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有追忆，有伤感，还有一丝…不敢确信的期待。
她忽然对玉琉璃道：“小琉璃，让你的镜灵‘净’出来一下。我…想见见她。”
玉琉璃虽感疑惑，但还是依言心念沟通宝鉴。
顿时，琉璃宝鉴光华流转，那道由纯净圣光凝聚、面容模糊，却散发着慈悲智慧的女子虚影——净，缓缓浮现而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净刚一现身，目光落在沐红尘身上时，她那原本模糊宁静的面容，竟然剧烈地波动起来！
而沐红尘看到净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净那一双由圣光凝聚的眼眸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激动、委屈，以及跨越了万古岁月的思念！
两行由纯粹光点组成的“眼泪”，滴落下来，顺着虚幻的脸颊滑落！
“你…你是谁啊？！”净的声音带着哽咽，却用一种近乎本能的、带着哭腔的嫌弃语气喊道，“哭…哭得那么丑！难看死了！”
沐红尘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慵懒淡然的模样，猛地从青石上站起，赤足踩在溪水中，指着净，声音带着颤抖，和一种找到失散多年亲人般的激动与…嗔怪：
“好你个净无光！果然是你这个死婆娘！装什么装！你还说我丑？你哭起来鼻涕泡都快出来了！比我还丑一万倍！”
何不牧：“！！！”
玉琉璃：“！！！”
两人彻底石化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净无光？！圣灵一族远古先祖？！她…她竟然是琉璃宝鉴的镜灵“净”？！这…这信息量太大了！
净无光被沐红尘戳穿，似乎也破罐子破摔了，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哼道：“是我是我！就是我怎么了！死了几万年，一睁眼发现自己变成镜灵了。
我…我也很慌啊！啥都没搞明白呢，不先装个嫩，观察观察情况，难道一上来就喊‘老娘是你们祖宗’吗？！”
众人：“……”这理由…竟然让人无法反驳？！
沐红尘被她这混不吝的样子，气得哭笑不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起“横行霸道”的岁月。
她没好气道：“你个瓜婆娘！就知道你死性不改！”
她忽然想到什么，警惕地瞪着眼：“你没跟这俩小家伙胡说八道些什么吧？比如…老娘的事？”
净无光眨巴着光点组成的眼睛，一脸“天真”：“你不就是源初晨露嘛，这有啥不能说的？”
何不牧还好，他早知道。
一旁的玉琉璃却惊得美眸圆睁，看向沐红尘：“红尘院长您…您是源初晨露？！”
她今天接收的冲击实在太多了！
沐红尘扶额，一脸绝望：“完了！老娘这点老底，全让你这婆娘抖落干净了！”
她咬牙切齿：“那…那算了，你啊，真是多嘴！”
净无光得意地一扬下巴：“多嘴算什么，遥想咱俩当初纵横星海、搜刮八方时，多风光啊，想当年咱们俩…”
“你快给我闭嘴吧！”沐红尘简直要抓狂，一道禁言术差点就甩过去。
赶紧强行岔开话题，指着玉琉璃，对净无光吼道：“你先别扯那些陈年烂谷子！说正事！你既然醒了，为啥不早点告诉小琉璃你的真实身份？她可是你的直系血脉后人！找你找得多辛苦你知道吗？！”
净无光闻言，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光点组成的身体扭捏了一下，小声道：“我…我这不是…还没完全适应嘛…记忆也断断续续的…
而且，突然告诉一个小姑娘‘我是你老祖宗’，多吓人啊！万一她承受不住，道心崩溃了咋办？我…我得先培养培养感情，找个合适的时机嘛…”
何不牧、玉琉璃，再次陷入无语状态。
这位先祖的思维…还真是…清新脱俗。
沐红尘好不容易把话题，从“星海大盗”的黑历史上拽回来，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何不牧，带着一丝好奇和审视：“对了，小子。你的薪火剑，不也有剑灵吗？叫出来看看。不会也是个什么老怪物转世吧？”
何不牧心中一动，立刻沟通薪火剑。
顿时，剑身暗金光芒一闪，那条由精纯混沌雷霆与道火凝聚而成的雷火龙剑灵——雷煌，盘旋而出！
雷煌一出现，巨大的龙瞳就扫过沐红尘和镜灵净无光，感受到她们身上那独特的本源气息，龙须摆动，发出轰隆般带着兴奋与战意的龙吟：
“源初晨露！源初圣光！有趣！当真有趣！没想到在这小小道院，竟能同时见到两种源初物质的本体显化！
可惜！可惜老夫如今修为被这小子限制住了，十不存一！否则，定要与二位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切磋切磋这宇宙本源之力！”
净无光一听，光点组成的眉头一竖，叉腰斥道：“你他妈谁啊？一出来就干干干的！用词能不能文明点？多脏啊！我们可是优雅的源初系列！”
沐红尘也嫌弃地撇嘴：“就是！打架就打架，切磋就切磋！你个小泥鳅在这儿装什么流氓呢？还大干一场，听着就膈应！”
雷煌被两人一顿抢白，龙脸上居然露出一丝人性化的讪讪，但随即又昂起头，带着一种源自血脉的高傲：“哼！优雅？文明？力量之道，何须拘泥小节！尔等虽是源初系列，尊贵无比，但也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
莫非你们忘了，宇宙中除了你们这些规则具现的源初物质，还有我等天生地养、秉承混沌意志而生的造物神兽？论跟脚潜力，未必就比你们差了！”
“造物神兽？”何不牧和玉琉璃异口同声，满脸疑惑。
这个词，他们闻所未闻。
沐红尘挑了挑眉，看向雷煌：“哦？你倒是自己蹦出来了。也好，省得我费口舌。小子，丫头，关于造物神兽，就让这老泥鳅给你们说道说道吧，他自个儿就是其中之一，说起来更真切。”
雷煌得意地甩了甩龙尾，看向何不牧和玉琉璃，龙瞳中带着一种俯瞰后辈的意味，声音恢弘：
“小娃娃们，听好了！所谓造物神兽，与源初物质类似，亦是宇宙诞生之初，由最本源的混沌之气、结合某种极致的大道法则，自然孕育出的、独一无二的先天生灵！
我们并非规则具现的死物，而是拥有完整灵智、可修行、可成长的生命体！每一尊造物神兽，都代表着一种极致的力量、概念或现象。
例如，执掌时间源头的‘时序烛龙’，主宰万物终结的‘归墟冥凤’，象征绝对幸运的‘福运瑞麒麟’，以及…老夫我，执掌混沌雷火、破灭与新生的‘混沌雷帝龙’！”
他的语气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造物神兽同样具备唯一性，宇宙间，同一种造物神兽，绝不会出现第二只！
我们也无法像寻常种族那般繁衍后代，形成族群。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大道法则的奇迹！”
何不牧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问道：“既然您是如此强大的造物神兽，为何…会成为我这薪火剑的剑灵？”
雷煌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看向何不牧，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表面上看，你小子身负混沌道火、雷霆、星辰等多种力量，与我的本源属性颇为契合，是个不错的载体。
根本原因在于，老夫冥冥中感知到，你小子身上背负着极大的因果！一种…足以影响星空格局，甚至牵扯到寂灭本源的大因果！
跟随你，或许能见证乃至参与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与变革！直到今日，见到这两个源初系列的拥有者都汇聚在你身边…”
雷煌的目光扫过玉琉璃和沐红尘，声音低沉下来：“老夫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寻常修士，终其一生，能见到一种源初物质已是侥天之幸。
而你小子，身边竟围绕着源初雷核、源初圣光、源初晨露三种！这绝非偶然！这是命运漩涡的中心！
老夫选择成为你的剑灵，既是一场豪赌，也是一场…顺应本心的追逐！”
净无光在一旁撇嘴：“切！说得那么玄乎！老娘当年当星海大盗的时候，寻常修士见到我的多了去了！”
沐红尘扶额哀叹：“净无光！你快闭嘴吧！好不容易把话题从抢劫上绕开，你又给老娘拽回来！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众人：“……”气氛再次变得古怪而…活跃。
何不牧和玉琉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凝重。
雷煌的话，无疑为他们未来的道路，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而沉重的色彩。
沐红尘对着何不牧和玉琉璃，着急忙慌地说：“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以后也会知道。回去吧，抓紧时间提升实力。风暴，就要来了。”
何不牧和玉琉璃郑重点头，将沐红尘的每一句叮嘱都牢记于心。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道路将更加艰难，也更加波澜壮阔。
两人拜别沐红尘，离开红尘居。
返回星穹丹阁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消化着今日听到的惊天秘闻。
玉琉璃摩挲着琉璃宝鉴，眼神复杂。
何不牧则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斗志：“师尊说得对，变强才是硬道理！”
回到星穹丹阁，将沐红尘的警告和部分可透露的信息，告知焚天军团众人后，气氛都变得凝重而充满斗志。
而此刻，在星空道院乃至更广阔的宇宙中，无数道或好奇、或贪婪、或恶意的目光，已然投向了这支突然崛起的军团。
暗流，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