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玉兰更是火力全开。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真丝旗袍,外面披着羊绒披肩,原本精致盘起的发髻有些微散乱,几缕发丝垂在额边,更添了几分凌厉。
她手里赫然攥着一把眼熟的、鸡毛掉了一半的旧鸡毛掸子,那正是苏景明童年记忆里最可怕的“刑具”之一。
“爸?妈?”苏景明彻底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像是一台刚刚强行启动的电脑,还在加载程序。
“你们……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过在大哥家那边带孙子的吗?……”
“我们怎么回来了?”李玉兰的声音又尖又亮,语速快得像扫射的机关枪。
“我们再不回来,这个家就要变成联合国妇女大会了!说!外面客厅里那几个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个个胸大屁股大,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穿得那么少就在屋里晃荡!
苏景明你现在可以啊,搞金融搞出这么大排场了?生活作风问题都搞到贵州大山里来了!”
鸡毛掸子随着她的话语在空中挥舞,带着呼呼的风声,几根残存的鸡毛颤巍巍地飘落下来。
苏景明一头雾水,顺着母亲颤抖的手指方向,透过敞开的卧室门望向客厅——
只见晨曦微光中的客厅,俨然一场“灾难”现场。
长沙发上,露易丝蜷缩在丝绒毯子里,睡得正沉。
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铺散在靠垫上,香槟色的吊带长裙肩带滑落到了手臂。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被毯子边缘勾勒出的38F诱人曲线,裙摆下伸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脚趾甲上鲜红的蔻丹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她身边散落着一只高跟鞋和一个空空的水晶香槟杯。
单人沙发上,徐一蔓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歪靠着,身上还穿着那套深蓝色工装。
只是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被36F胸脯撑起的白色t恤,t恤上还沾着一点泥渍。
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装满地质样本的帆布包,仿佛那是她的枕头,脸上带着疲惫,但眉头微蹙,似乎即使在睡梦里也在思考着岩层结构。
脚边还放着一双沾满泥土的野外工作靴。
地毯上,秦霂涵居然直接裹着一条侗家手织的毯子睡熟了。
她换下了导游制服,穿着一件柔软的棉质睡裙,36d的胸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领口别着的那枚小银蝶胸针也没取下,在晨光中一闪一闪。
她身边还放着她的耳麦和导游旗,像是随时准备醒来投入工作。
更远处的地板上,甚至还随意丢着几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披肩和一只亮片手拿包,显然是昨夜狂欢留下的痕迹。
这幅景象,落在风尘仆仆、带着传统观念的苏建国和李玉兰眼里,无疑是核弹级别的冲击。
“你看看!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苏建国气得手指头都快戳到苏景明鼻子上了,声音压得很低,但怒意更盛。
“我和你妈省吃俭用送你读书,是让你学本事,不是让你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富二代搞什么……
什么海天盛筵!这要是传回上海,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李玉兰更是二话不说,心疼那鸡毛掸子打坏了儿子,索性直接上手,照着苏景明穿着睡裤的屁股就狠狠拧了一把。
“我让你不学好!让你搞这些花花肠子!我们家是正经人家,什么时候跑出来这么多‘妖精’了?!
还有个公主?我看你是童话书看多了!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我连你带这些莺莺燕燕一起收拾!”
“妈!妈!轻点!疼!误会!天大的误会!”苏景明疼得龇牙咧嘴,瞬间彻底清醒,一边躲闪着母亲的“九阴白骨爪”。
一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她们都是同事!合作伙伴!昨天一起忙项目到很晚,太累了就没回去,在我这儿将就一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的辩解在盛怒的父母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同事?合作伙伴?”李玉兰显然不信,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哪个同事穿成这样睡觉?哪个合作伙伴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你当我们老糊涂了?苏景明我告诉你,你骗骗外人可以,骗你妈我?没门!”
外面的动静终于吵醒了客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