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只要你愿意合作，宏景可以立即注资五千万，并保留你们团队的全部管理权。
九洞天这么大的项目，光靠你们现在这样小打小闹是不够的。你需要资金，需要资源，需要...”
“需要像陈总这样‘大气’的合作伙伴？”苏景明打断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
“然后呢？等宏景完全掌控项目后，再像对我一样，把所有人都踢出局？”
秦霂涵的脸色白了白：“你怎么会这么想？宏伟他是真心想帮你！他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生病、失业...他现在有能力了，想拉你一把...”
“用抢注商标的方式拉我一把？用派人窃取资料的方式拉我一把？”
苏景明的声音冷了下来，“霂涵，五年了，你撒谎时睫毛还是会抖。”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窗外传来工人们施工的号子声，更衬得室内气氛僵硬。
徐一蔓突然轻笑一声：“秦小姐，回去告诉陈总，想要合作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派前女友来打感情牌这招，有点low了。”
秦霂涵猛地转头：“徐小姐，这是我和景明之间的事！”
“现在是九洞天项目的事。”江珊珊温和但坚定地接话，“秦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如果陈总真有心合作，请他拿出诚意来。”
秦霂涵看着面前三个并肩而坐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她深吸一口气，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景明，你看看这个再说。这是宏景能给出的最优厚条件，分成比例可以再谈，宏伟说了，只要你点头，什么都可以商量。”
苏景明看都没看那份文件：“霂涵，你还记得大四那年，我们一起来贵州山区做调研吗？
那天暴雨冲毁了路，我们被困在村里三天。你当时说，以后一定要为这样的地方做点什么。”
秦霂涵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时候太年轻...”
“是啊，年轻。”苏景明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外面正在劳工的人们。
“看到那个穿蓝衣服的大哥了吗？他叫杨老黑，为了项目把自己的彩礼钱都拿出来了。
那边挑石头的阿婆，七十多了，每天走十里山路来工地帮忙，说要在入土前为家乡做点事。”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你可以说我年轻，说我天真。但我宁愿守着这份天真，也不愿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秦霂涵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苏景明已经和记忆里那个总是迁就她的男生不一样了。
山区的阳光把他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和沉稳。
“景明...”她轻声说，“北京的生活不容易，我...”
“我知道。”苏景明打断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会议室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一会儿，杨老黑兴冲冲地跑进来：“景明！快来看！东洞口那片石壁，清理出来后有新发现！”
苏景明眼睛一亮，立即起身向外走。徐一蔓和江珊珊也紧随其后。
秦霂涵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那杯已经凉透的茶，许久没有动弹。
洞口的工人们已经围成一圈，兴奋地指着刚刚清理出来的石壁。
在苔藓和泥土之下，赫然露出一幅精美的古代岩画，描绘着先民祭祀的场景。
“了不得！了不得！”刘教授不知何时也赶来了，激动得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