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茶桌坐下，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块儿。
徐震天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壶身的纹路，忽然开口：“一蔓，明天见了李家人，你打算怎么说？”
徐一蔓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发白，杯沿被她捏出了一圈浅浅的印子。
“我会跟阿姨和叔叔问好，给李哲上柱香。该说的话说清楚，比如我现在在做自己的项目，过得很好。
过去的事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也没必要再提。”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毕竟李哲已经走了，再揪着以前的矛盾不放，也没意义。”
“说得好！”徐震天放下茶杯，重重拍了下桌子，茶水都晃了晃。
“你现在是徐氏集团贵阳项目的总经理，代表的是整个集团的脸面。不管李家的人说什么，你都得稳住。别让人觉得，我们徐家人没风度。”
他转向苏景明，眼神突然变得严肃，像在战场上部署战术，“景明，你这次去南京，除了陪一蔓，还有三件事要做。”
苏景明立马坐直身子，像学生听老师讲课，腰背挺得笔直：“徐董您说，我记着。”
“第一，去集团总部看看金融业务的底子。特别是客户名单和风控流程——
你要知道，徐氏的金融客户里，有一半是跟了我二十年的老伙计，他们的需求和偏好，你得摸透。”
徐震天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已经跟几个核心客户打过招呼了，你去跟他们见个面，聊聊天。
不用急着推我们的基金，先混个脸熟，让他们知道你苏景明的本事。”
他顿了顿，第三根手指迟迟没伸出来，眼神变得深邃，“第三……你帮我留意一下陈副总。
他最近总在股东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一会儿说贵州项目风险大，一会儿说我用人不当。
你去总部时，多听听，多看看，不用跟他起冲突，记着就行。”
苏景明心里一沉，陈副总？他之前听徐一蔓提过，是跟着徐震天打天下的老人，后来因为职位没升上去，心里一直有疙瘩。
他皱眉问：“您是怀疑，他会在南京搞小动作？”
“不好说。”徐震天摆摆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变得缓和，“商场上的事儿，就像黔西北的天气，说变就变。
多留个心眼，总没错。就像你们搞风控一样，提前预防，总比出了事儿再补救强。”
就在这时，苏景明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叮”了一声，屏幕亮了起来。
他伸手点开，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徐一蔓和徐震天都凑过去，只见屏幕上是一组数据，红色的线条一路向上，格外显眼。
徐一蔓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是你之前说的‘文旅指数’？”
“对！”苏景明指着屏幕，语气里满是兴奋，“刚完成五年的回溯测试，你看，这个指数的年化收益率居然有21.3%，比沪深300指数高了快十个点！最大回撤才8.7%，比很多消费基金都稳。”
他点开另一个文档，“更妙的是，江局长刚给我发消息，说省政府正在做文旅产业的‘十四五’规划，重点就是扶持‘旅游+金融’的创新模式。我们的项目，刚好踩在政策的点子上！”
徐一蔓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申请省级重点项目？这样土地审批能快些，税收也能有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