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知遥回到公寓的时候,每个房间都黑着灯。主卧窗外夕阳正浓,一片柔美的橙红幻影,却空无一人。
茶杯、高脚杯倒扣在餐厅吧台的沥水架上。空酒瓶不见了,每个垃圾桶都整理得特别干净,处处都显示着小变态离开前的从容。
连灯都没顾上开,马佳知遥怒气冲冲的走到儿童房,拉开书柜抽屉。那条水晶项链不见了,首饰盒的盖子敞着,好像是小变态料定了她会来看,而且刻意让她看个明白。
打开客厅的灯,dasha拿出手机,打给一位出手利落的属下。
dasha:“tonight, go to Ye wenqiae , kill chu Young and ian. dont disturb other people or cae trouble.”(今晚,去叶文谦的庄园,杀掉褚攸宁和褚惗。不要惊动其他人。)
……
dasha:“I know chu Youngs identity, I know it better than anyone else! So I ask you not to ar anyone, cdg JSG.”(我知道褚攸宁的身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让你不要惊动其他人,包括JSG。)
……
dasha:“I will be responsible for all the sequences, and no one will know whose hands chu Young and her daughter died, unless you t keep your outh shut.”(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没有人会知道褚攸宁母女是死于谁之手,除非你管不住嘴。)
……
挂断电话,dasha很颓然的仰坐到沙发上,怒气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愤怒并不能完全压制住她的理智,但恐惧可以。
被褚攸宁刻意刁难,数不清多少次了,dasha次次都很愤怒,却几乎没有丧失过理智。被褚攸宁当个婊子似的玩弄,也数不清多少次了,dasha也次次都很愤怒,也从来不会在愤怒中丧失理智。
管理愤怒情绪,时刻保持理智,这是马佳知遥成为dasha之前被父亲训练过很多年的基本素养。可是父亲却从来没有训练过她如何克服恐惧,如何在恐惧情绪下保持理智。
父亲或许没有想到过,自己女儿看似强大的人生中会出现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特别是这种永远得不到爱人片刻真心的恐惧。
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得不到的东西会选择撕碎。
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弱小得没力气成功撕碎。
马佳知遥再次拿起电话:“cel tonights a, jt pretend I didnt say anythg jt now.”(取消今晚的行动,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听筒里的挂断音刚刚止息,沙发后方传来衣帽间推拉门的滑轨声。
寂静的房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原本靠在沙发上的马佳知遥,冷不丁被这动静吓得脸色骤变。她浑身一激灵,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侧身猛的翻下沙发。
稳定好重心,马佳知遥单膝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兀。紧接着,她迅速弯腰低头,右手如闪电般探向小腿裤子下的皮套,眨眼间便精准的拔出一把格洛克手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曾经的无数次演练一样。
两声熟悉的脚步音过后,马佳知遥松了口气,她听出来了,是褚攸宁的脚步。
“你怎么……”
马佳知遥刚站起来,半句话没讲完,迎面飞过来一个满钻的手包,朝着她的头正正的砸过来。
作为训练有素的dasha,抬手接住这个过于硕大的暗器并没什么难度,而且小变态哪怕是用尽全身力气,也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想杀我是吧?”
“我刚才又打电话取消了!你没听见取消的那个电话吗?”
“回答我,你是不是想杀我?”
“我取消了!”
“你手里不是有枪嘛,来,朝着我头上开!”
“你别动,会走火!”
“你竟然想杀我!”
“你松开,小心真的走火!”马佳知遥赶紧挣扎着卸下弹夹:“对不起,我以为你走了。”
“竟然还要杀我女儿!”
“我就是过过嘴瘾……”
褚攸宁的双眼通红,像是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她扑上前去,双手紧紧揪住马佳知遥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满是恨意:“过过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