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攸宁带着念念来到太公的书房,里面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房的各个角落,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尘埃。书桌上摆放着各种书籍和文件,还有一张不起眼的账单。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账单上,“A ntal health care and rehabilitatioer locatedbrighton” 一行印刷体大字飘进眼中,引起她的兴趣。(英文:位于布莱顿的精神障碍疗养中心)
打发保姆带着念念出去找太公,褚攸宁走到书桌旁,拿起账单,准备看个仔细。当看到患者名字 “陈畔” 时,仿佛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刹那间,褚攸宁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书房似乎都开始震颤起来。4年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仿佛又回到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陈畔那狰狞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次次强行与她发生关系时的场景不断闪回。
她的眼前浮现出自己拼命挣扎的样子,耳边响起自己绝望嘶喊的声音,仿佛那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永世不得苏醒。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账单被揉得皱巴巴。
很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褚攸宁抬起手,试图抚上胸口,好安慰一下自己。可手却如风中残叶般抖个不停,最终无力的从胸口滑落。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块烧红的炭火被镶嵌在心房中,让她的每一次心跳都陷入焦糊的剧痛里。
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嘴里不停念着 “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可声音却颤抖的厉害,几近破碎。那些画面仍旧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身体摇摇欲坠,只能用手死死抓住书桌边缘,才能勉强支撑住身体。
褚攸宁一直以为陈畔在3年半前就已经摔死了,以为那场噩梦也随着陈畔躯体的落地生而彻底结束了。可如今,当世界上最恐怖的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时,如同将她重新拖回了那个无尽的深渊。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不明白外公为什么没有让陈畔死在坠楼的那片脏泥里,为什么还要把陈畔藏起来!
叶文谦握着褚惗的小手,慢悠悠的从后园往前庭走,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低头看着小家伙儿,眼中满是疼爱:“念念,和妈妈搬出去住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太公呀?”
褚惗仰起头,奶声奶气的回答:“当然会想念Grand - grandpa,我今天一睡醒就求妈妈带我回来。”
叶文谦哈哈大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就在他们走到前庭东侧时,突然,别墅正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嘈杂声。叶文谦心中一紧,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褚攸宁像发了疯似的从正门冲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身后紧跟着那几名保镖,同样神色慌张。
褚攸宁径直冲向停在前庭的车,保镖们迅速跟上,一行人匆忙钻进车里。汽车发动,轮胎摩擦地面撵出刺耳的声音,扬起一片尘土,疾驰而去。
叶文谦看着远去的车,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低头看向褚惗,强装镇定的问:“刚刚你是在哪里和妈妈分开的呀?”
褚惗眨了眨大眼睛,有点想哭:“在书房。妈妈让Nanny带我去找Grand - grandpa,说她要在书房看东西。”
听到 “书房” 两个字,叶文谦的脸色变得铁青,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慈爱,大声喊管家,声音因为着急而有些变调:“备车!给我把车立刻开过来!”
然而,当车开到前庭时,叶文谦却没有上去。他眼神中原本的焦急渐渐被愧疚和无奈所取代。缓缓转身,面如死灰的望着庄园的大门口,抱起被吓哭的念念,自言自语着:“瞒不住了……终于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