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浓:[嗯,这周在外地。]
乌龙:[回北京了就告诉我一下,咱俩见面谈。]
李意浓:[好的。]
刚回复完最后两个字,李意浓发现乌龙撤回了刚才那句约见面的讯息。
李意浓:[怎么了?]
乌龙::[哈哈,没事。职业习惯……]
还没等李意浓再回复句什么话,乌龙又撤回了最后这条讯息。
识相的不再回复,李意浓转而感叹:<言总说得对,人家果真比我更爱惜羽毛。>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李意浓还在践行孔夫子的“吾日三省吾身”,又反思起自己最近的另外一桩恶行。擅自联系陈秘书找褚嘉仁要手术费,虽然出发点是为攸宁好,却惹小丫头生了这么大一场气。看来在以后的相处中,自己要更加重视攸宁的想法,最好不要替她做决定,小丫头貌似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对呀……从她和原生家庭的关系来看,自我意识明显高于同龄女孩……
隔壁房间,褚攸宁躺在床上,嘴角仍带着笑意。李意浓那句让她变漂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心里甜得发痒,痒得发懵。
但当她关掉床头灯,身处黑乎乎的空间,思绪便不由自主的飘回了第一次做人工耳蜗手术的时候。
那天,她被推进手术室,刺眼的灯光让她感到一阵眩晕。护士消毒、铺巾,她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在脸上擦拭。全麻昏睡前半秒,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那种恐惧和无助却愈发强烈。
苏醒后,伤口虽然不算特别痛,但那种有异物在耳内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那时候她的左耳朵也被厚厚的绷带包扎起来,半边脸又肿又胀,怎么躺都不舒服。
那两天她情绪特别烦躁,对着本就身体虚弱的奶奶发了好几次无名火。
再后来,放暑假了,她陪着妈妈去伦敦探望姥爷。出发时以为最多也就是离开2周,没想到第3周妈妈才告诉她不准备再带她回国。
要不是奶奶在她和妈妈大吵大闹的那天早上去世了,也许那次她就真的被妈妈扔在了伦敦。
强势如姥爷,最终也还是同意了她回北京奔丧。只是……她回到北京那天,是奶奶被火化的第二天……
[睡了吗?]
李意浓希望这条讯息得不到回复,那样自己就能放心入睡了。
[没有。你怎么也没睡?]
[楼道里总有人走路,这房子隔音很差。你呢?怎么还不睡?害怕?]
[有点。]
[那你给我开一下门,我过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