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强制戏剧重演(2 / 2)

王焕强自镇定:“李侍郎查案,自去查你的便是!与我等何干?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李文渊却恍若未闻,他抬起手,指尖似乎有微不可查的流光一闪而逝,他凝视着张汝和王焕,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吟诵般的腔调:“比如,下官想知道,二位大人是如何与那位玄机子道长密谋,又是如何指示他,在祭天大典上,使用‘引煞符’、‘乱神符’和‘显异符’,制造所谓‘不祥之兆’的?”

他每说一个符箓名字,张汝和王焕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当三个符箓名字说完,两人已是面无人色!

“你……你血口喷人!”张汝指着李文渊,手指颤抖。

“胡说八道!证据呢?!”王焕也拍案而起。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两人在极度惊恐和想要辩驳的冲动下,张开的嘴巴里发出的,却不是激烈的否认和斥责,而是一段仿佛排练过无数遍的、带着夸张戏剧腔调的对话!

只见张汝(被迫用一种朗诵般的语调):“啊!王兄!此计大妙!借玄机子之手,引动天象,嫁祸李文渊,更能让陛下心生忌惮,真乃一箭双雕!”

王焕(同样身不由己,用一种浮夸的得意语气):“张兄过奖!皆是秦相爷运筹帷幄!那‘引煞符’可污秽气场,‘乱神符’可惑乱人心,‘显异符’可显化异象!届时天坛大乱,陛下震怒,我看那李文渊如何狡辩!哈哈哈!”

这对话,赫然与之前林间“舞台剧”中,那两个代表他们的虚影举牌子的内容核心一致,只是被“强制”以台词形式演绎了出来!而且他们的表情、动作,都充满了戏剧化的僵硬和夸张,完全不似常人!

张汝和王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想捂住自己的嘴,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他们就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身不由己地表演着!

雅间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外面。一些茶客和“雅集轩”的管事都围拢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两位朝廷大员,竟然在雅间里像戏子一样,大声“排练”着如何构陷同僚、亵渎祭典!

“疯了!他们疯了!”有人失声惊呼。

“快!快去报官!”茶楼管事吓得面如土色。

就在这时,雅间窗口对着的、街道对面那座废弃的“白云观”方向,也传来了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的干瘦身影(玄机子),如同梦游般从观里踉跄跑出,跑到街道中央,竟然也开始手舞足蹈,用那种戏剧腔调大声“忏悔”:

“无量天尊!贫道有罪!贫道不该贪图钱财,受张汝、王焕指使,在祭天大典时于东南林间作法!那‘引煞符’聚集阴秽,‘乱神符’扰乱心神,‘显异符’显化黑影……一切都是假的!是人为的!与天意无关啊——!”

他的声音凄厉而夸张,在傍晚的街道上传出老远,引得无数百姓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强制戏剧重演!不仅仅是言语,连行为、地点,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纳入了这场“真相舞台剧”的范畴!

李文渊站在雅间门口,看着眼前这混乱而荒诞的一幕,看着张汝、王焕那惊恐绝望的眼神,看着窗外街道上玄机子那滑稽而可悲的“表演”,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了然。

系统的残余力量,似乎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生效了。这已不仅仅是“场景再现”,而是近乎规则的“行为强制”!

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赵虎报信的霍云,亲自带着一队精锐兵士赶到,迅速控制了现场,将陷入癫狂“表演”状态的张汝、王焕以及街道上的玄机子全部“请”走,也顺便“请”走了大量目瞪口呆的目击者。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祭天大典的“不祥之兆”,竟是秦桧党羽精心策划的阴谋!而指使者张汝、王焕以及施行者玄机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同中了邪一般,当众将自己的罪行“演”了出来!

这离奇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件,以其不可辩驳的公开性和戏剧性,彻底引爆了京城的舆论。

皇帝的案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堆满了各种渠道送来的急报。当内侍颤声念出报告的内容时,养心殿内,一片死寂。皇帝坐在龙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与震怒!

李文渊站在渐渐被暮色笼罩的街道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嚣,知道这场由他引导、由系统(残力)导演的“强制戏剧”,已经成功地将真相,以一种谁也无法忽视的方式,甩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接下来,就该轮到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观众”——皇帝,来做出最终的裁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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