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东南三里外，那片疏林在祭天大典结束后，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草木腐朽的异样气息。
李文渊带着赵虎和百晓生，站在林间一小块空地上。这里地势略高，视野开阔，能清晰地望见远处天坛的轮廓。地上有零乱的脚印，以及一些并非自然形成的痕迹——几处泥土被刻意翻动过，残留着些许灰烬，空气里那丝异样感在这里最为浓烈。
“就是这里了。”百晓生蹲下身，捻起一点灰烬在鼻尖嗅了嗅，又嫌弃地甩开，“有朱砂、硝石的味道，还有些……说不出的腥气。看来那妖道就是在此地作法。”
赵虎则像一头警惕的猎犬，在周围巡视一圈，瓮声瓮气道：“大人，脚印很乱，但有几道比较深，指向林子外边，那妖道怕是已经溜了。”
李文渊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时间紧迫，对手显然不是蠢货，不会留在原地等他们来抓。光凭这些痕迹，根本无法指认秦桧，甚至连找到那个具体施法的“玄机子”都难如登天。常规的调查手段，在对方有备而来且权势滔天的情况下，几乎无效。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意识沉入脑海。
“系统，别装死了。现在怎么办？三天时间，抓不到真凶，我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缺乏关键证据指认幕后黑手”困境，且时间紧迫。诸天随机坑爹系统友情提供以下解决方案包，请选择：”
熟悉的界面弹出，三个光团闪烁着不靠谱的光芒。
“选项一（N卡）：使用“强行逻辑自洽符”，强行向皇帝论证“异象实为祥瑞，黑影乃天神仪仗”。奖励：极大概率被盛怒的皇帝当成疯子投入天牢，体验大启王朝司法体系的全流程服务。”
“选项二（R卡）：使用“薛定谔的伪装”，伪装成秦桧心腹，试图混入秦府套取口供。奖励：可能获得零星情报，更大可能是被秦府高手识破，体验乱棍打出的快感，或直接人间蒸发。”
“选项三（SR卡）：使用“真相还原·场景再现（舞台剧版）”，强制在一定范围内，将特定过去事件以戏剧化形式重现。奖励：有机会直观展示作案过程，但重现效果具有强烈“舞台风格”，人物行为、台词可能夸张化、戏剧化，逻辑严谨性无法保证。请注意，此操作将消耗大量能量，系统可能进入短暂休眠。”
果然！又是这种让人血压飙升的选择！
李文渊看着第三个选项，嘴角抽搐。“舞台剧版”？“强烈舞台风格”？“逻辑严谨性无法保证”？这坑爹系统，连还原真相都能玩出花样来！可以想象，到时候重现的场景，绝不会是冷静客观的纪录片，而更可能是一场充满了夸张表演和狗血台词的大型闹剧。
但是……眼下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选项一纯粹是找死。选项二风险太高，成功率渺茫。唯有选项三，虽然过程可能极其羞耻且不可控，但至少有机会将“作案过程”这个最关键的信息，以一种任何人都能看懂的方式，公之于众！只要核心事实——谁、在哪里、做了什么——能被呈现出来，哪怕形式再离谱，也足以引发皇帝的疑心，打破秦桧“天意”的谎言！
“大人？您没事吧？”赵虎见李文渊久久不语，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百晓生也凑过来，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大人，可是……那位‘前辈’有指示了？”他指的是系统，经过多次事件，他早已将李文渊时不时展现的“神奇”归功于某个隐世高人的传承。
李文渊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然。“有办法了。不过……可能需要你们配合演一场戏。”
“演戏？”赵虎一愣，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头，“俺老赵打架在行，演戏可……”
百晓生却立刻来了兴致：“演戏？这个我在行啊大人！是要演给陛下看吗？演什么？捉拿妖道？还是智斗奸相？”
李文渊深吸一口气，指着面前这块空地，语气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我们就在这里，把刚才那个妖道如何作法，制造异象的过程……重新演出来。”
“啊？！”赵虎和百晓生同时傻眼。
“不是我们凭空演。”李文渊解释道，同时意识锁定了个选项三，“是借助……某种力量，让当时发生的一切，以类似皮影戏或者……嗯，街头卖艺的那种形式，重现出来。”
他没法跟两人详细解释“舞台剧版”到底是什么鬼，只能尽量往他们能理解的方向描述。
“宿主已选择SR卡：真相还原·场景再现（舞台剧版）。正在扫描目标区域时空残留信息……信息捕捉中……能量灌注……场景构建开始……请宿主指定重现时间段及核心目标。”
系统的提示音变得严肃而急促，李文渊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这片空地。他集中精神，默想着：“重现从祭天大典开始前，到异象结束，这片区域发生的与作法相关的主要事件，核心目标锁定那个施法的道士及其同伙。”
“指令接收。能量剧烈消耗中……场景构建完毕！‘舞台剧：不祥之兆的诞生’即将开演！友情提示：本剧由‘诸天随机坑爹系统’倾情赞助，艺术加工成分较多，请宿主保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