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纹…溯源…
我的掌纹是正的,那逆纹是啥?反过来?咋反?
一个胆儿贼肥的念头蹦出来了。我瞅着自己右手掌心那代表新生的火苗,又瞅了瞅左手这本冒着凉嗖嗖邪气的书。
要是…把这新生的力气,用个“反过来”的劲儿,去碰它呢?
这想法忒悬乎,万一俩劲儿顶牛炸了,我们仨估计就得在这小山洞里直接开席了。可眼下看,好像也没别的招儿了。
赌他娘的!
我再次把精神头儿绷紧,这回,不再是温吞水的试探。我玩儿命想让右手掌心那小火苗的能量流转掉个个儿!不再是往外冒活气儿,而是想让它往里缩缩,转圈儿的方向也试着拧过来!
这他妈难透了,就跟让水往坡上流一样别扭。小火苗猛地忽闪起来,一亮一灭,眼瞅着就要熄火,一股子逆血直冲嗓子眼,差点没喷出来。但我死扛着,用意念死乞白赖地掰扯那点可怜巴巴的能量。
终于,在那小火苗颜色都有点发暗,形状都快稳不住的时候,我勉强让它那能量流转呈现出一种贼别扭的、往里瘪的“倒着转”的德行。
就现在!
我控着这缕“倒着转”的、微弱的新生力量,再次小心翼翼地,往那黑皮书的封面上一点。
这回,出幺蛾子了!
就在那倒转的力气碰到书皮的刹那——
“嗡…”
书身子轻轻一哆嗦。
封面上那不起眼的暗色皮子,之前那个模模糊糊的、没脸的人形图案,突然亮起了一层微弱得快看不见的、不再是暗红色而是近乎透明的、水波纹似的光!
同时,一股比之前清楚多了、也柔和多了的意念,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直接灌进我脑瓜子:
“…逆纹…不是把力气反过来…是把念头、把引导的意儿反过来…溯源…是找回它本来的根儿…”
“…封这邪乎玩意儿…不能光靠外头使蛮力…得用跟它同根同源的气儿…引着它自己把自己捆上…”
“…掌纹…面相…看着是两码事…可追到根子上…特么是一回事…”
跟着这些信息一块儿来的,还有一小段儿贼简单、可又玄乎得不得了的…能量怎么转的图?像是一种专门对付这种邪门力量的“引着它自己封自己”的法子?
我猛一睁眼,心里头跟开了锅似的!
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逆纹”不是把力气倒着用,是…一种转念头、引导能量的法门!是要用同根同源的气儿(我掌纹本源那点底子),去引逗这书里的邪气,让它自个儿把自个儿捆结实唠!
这书里漏出来的话…掌纹和面相,追到根儿上是一回事?!
没工夫细琢磨,我立马照着刚到手的那小段儿图示,试着调动掌心血印本源那点快烧没了的灼热余温,同时右手还维持着那缕“倒着转”的新生力量当引子,俩手虚按在黑皮书上头,意念沉进那玄乎的引导路线。
这回,不再是硬碰硬,而是…勾搭着它,引着它走。
我能觉出来,书里头那沉甸甸的邪气,在这特殊的“逆纹”引逗下,开始变老实了,往回收缩了,跟被捋顺毛的牲口似的,慢慢地缩成一团,盘回书的核心里头,不再想着往外冒了。书本身那冰凉的触感也开始慢慢带上点…恒温?不像刚才那么冻手了。
过了几个喘气的功夫,黑皮书彻底没动静了。封面上光也敛回去了,书页也不嘚瑟了,所有邪乎气儿散得干干净净,摸着就跟一本放了八百年的老账本似的。只有我还能隐约感觉到,在它最里头,一股子庞大的力气被看不见的绳儿捆得结结实实。
成了!暂时给它戴上嚼子了!
我长长地出了口浊气,感觉比刚才在地底下跟那帮玩意儿拼命还累,主要是心累,脑子跟被掏空了一样,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差点直接过去。
“咋样了?”一直提心吊胆盯着的叶瓷赶紧问。
“暂时…摁住了。”我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黑皮书塞进怀里贴肉藏着,“这书…比咱想的还邪性,可也…更顶用。”
撂下这话,我再也撑不住了,脑袋一歪,靠在洞壁上,直接不省人事。最后听见的,是叶瓷带着哭腔的喊叫,还有洞外头山林里隐隐约约传来的、不知道是风刮树叶子还是别的啥玩意儿的窸窣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