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心的印记猛地灼热起来!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了皮肤上!
与此同时,那石壁上原本死寂的侧面像,那双原本只是石刻的眼眸,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极其短暂地、微不可查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流光!一种跨越千古的凝视感,瞬间笼罩了我!
“咔…哒…”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机括转动声,从厚重的石壁内部传来,打破了石室的绝对寂静!
在我们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那面刻满了面相、原本浑然一体的石壁,竟然毫无征兆地、从中间那道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开始,无声无息地向两侧缓缓滑开!一道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出现在眼前!一股久违的、带着泥土腥味、腐烂草木气息和一丝城市边缘特有的、微弱的汽车尾气味道的复杂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门外,不再是那条令人绝望的、布满尸傀的死胡同巷道,而是一片……笼罩在朦胧夜色下的、低矮破败的古代建筑残骸!看这地形和远处那模糊却熟悉的城市轮廓灯光,我们竟然已经离开了那片核心的、邪门无比的山谷区域,来到了它的最外围边缘地带!远处,临安市那片熟悉的、如同繁星落地的灯火,在夜色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出口!这是真正的、通往外面世界的出口!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瞪大的眼睛里看到那种近乎狂喜的震惊和一种“他妈的不是在做梦吧”的恍惚感。
“还愣着干什么?等菜呢?走啊!”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低吼一声,压下心中的激动,一步就跨出了这间困了我们不知多久的石室。叶瓷立刻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依旧在熟睡的囡囡抱紧在怀里,动作轻柔却迅速,紧跟着我的脚步。林三刀也咬紧牙关,忍着背上伤口可能被牵扯的疼痛,迈着虽然有些虚浮但却异常坚定的步子,跟了出来。
就在我们四人全部踏出石室,双脚踩在外面松软、带着湿气的泥土上的瞬间,身后那面刚刚开启的石壁,又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悄无声息地、严丝合缝地重新闭合!速度快得让人眼花,仿佛刚才那扇希望之门从未出现过一样,只剩下冰冷、斑驳、刻满无人能懂图案的石壁,沉默地矗立在夜色中。
我们站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上,头顶是稀疏的星子和一轮被薄云遮掩的、散发着清冷光辉的残月。冰凉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带着自由的凉意,却让我们感到一种近乎贪婪的畅快。终于……终于他妈的重见天日,从那鬼地方出来了!
然而,老天爷好像就见不得我们好。还没等我们来得及多呼吸几口这自由的空气,多感受一下这脚踏实地的安心,一阵急促的、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伴随着几道在手电筒开关间晃动、不断扫过断壁残垣的刺眼光柱,就从不远处一片半塌的墙体后面传了过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我们刚刚燃起的喜悦。
“……头儿,信号最后消失的区域,确定就是这一片,误差不会超过五十米!”
“妈的,赵小萌那疯丫头的直播间都快炸了,‘劫终者未死’这话题都冲上热搜前三了!舆论压力太大了!”
“上面催得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叫萧烬的,还有叶家那女的,据说是关键!”
“都给我打起精神!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都别放过!黑纹教那帮疯子最近活动也很频繁,别被他们抢了先!”
“明白!”
我们四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瞬间矮下身子,借着一堵齐腰高的、布满青苔的残破矮墙隐藏住身形。我小心翼翼地、只露出小半个脑袋和一只眼睛,朝着声音和光源的方向望去。只见大约七八个穿着统一制式黑色作战服、行动间透着一股子精干和肃杀之气的人,正两人一组,手持着各种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探测仪器,像梳子一样在这片广阔的废墟地带进行着拉网式的细致搜查。他们的装备之精良,动作之专业,绝非普通的搜救队或者地方警察能够比拟。
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听他们那毫不避讳的对话,语气不善,目的明确,背后显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指挥!
叶瓷的脸色在朦胧的月光下瞬间变得冰寒无比,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刀子。林三刀那只完好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后腰——虽然他惯用的那半截破刀早就不知道遗失在哪个角落了。我心里也是猛地一沉,赶紧冲着他们俩打了个极其严厉、不容置疑的“噤声”和“稳住”的手势。
现在冲出去?那简直就是他妈的自投罗网,嫌自己命长!
我缩回脑袋,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听着外面那些搜寻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又想起赵小萌直播里提到的“恐慌”和“黑纹教异常活动”,心里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冰,哇凉哇凉的。
看来,“劫终者”这顶大帽子,是结结实实扣在我们几个脑袋上,想摘都摘不掉了。这他妈才刚露头,连口热乎气都没喘匀,麻烦就已经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迫不及待地扑上来了。
外面的这场风波,比我们躲在石室里时最坏的预估,还要来得更猛烈,更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