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会的谕令如同定海神针,暂时镇住了王庭内汹涌的暗流。两位王子及其支持者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在“惊扰王驾”这顶大帽子下轻举妄动,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表面上遵从谕令,各自退回府邸“静心祈福”。
叶凡终于获得了难得的清净,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对南疆王岩厉的治疗,以及那个大胆的“转移”之法的推演与准备中。
他首先利用王庭调集来的几种罕见灵材。其中有一种名为“空冥石”的奇异晶体,内部蕴含一丝微弱的空间属性,极不稳定,通常用于制作一次性的传送符箓或空间爆裂物。另一种则是“万年温玉髓”,性极温和,能承载和安抚狂暴的能量。还有几种南疆特有的、对神魂和生机有特殊感应的奇异植物。
叶凡以太初灵力小心淬炼这些材料,去除杂质,引导其特性。他将空冥石粉末与温玉髓液相融,再以那些奇异植物的汁液为引,在万象鼎内,结合自身对空间和生机的理解,开始炼制一个特殊的“容器”——并非实体,而是一个以能量和意念构筑的、极其复杂的符纹结构。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空冥石的能量极难控制,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空间紊乱,甚至反噬自身。叶凡全神贯注,破妄之眼洞察着能量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太初灵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小心翼翼地雕琢着这个临时的“能量牢笼”。
与此同时,他也在不断调整自身状态。他需要作为引导死寂之力的“桥梁”和“过滤器”,自身必须保持最佳状态,尤其是神识与太初灵力,必须高度凝聚。
数日不眠不休的推演与准备后,一切就绪。
这一日,在南疆王寝殿外,大祭司、木蓼长老以及几位核心的长老会成员肃然而立,神情凝重。殿内,只有叶凡与昏迷的南疆王岩厉。
叶凡先是以金针渡穴,再次稳固岩厉的心脉与识海,确保在能量转移过程中不会瞬间崩溃。随后,他盘膝坐在床榻前,双手虚按在岩厉胸口上方。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淡金与翠绿光芒交织,神识与太初灵力融为一体,缓缓探入岩厉体内,如同最细微的触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盘踞在本源深处的灰黑色死寂之力。
那死寂之力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立刻躁动起来,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蛇,疯狂地撕咬着叶凡探入的灵力与神识。阴冷、侵蚀、吞噬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污染他的力量,冲击他的识海。
叶凡闷哼一声,脸色微白,但眼神依旧坚定。太初灵力全力运转,中正平和的特性死死抵挡着侵蚀,自然之心散发出的磅礴生机不断修复着被损伤的神识。
“就是现在!”
他心念一动,怀中万象鼎悄然浮现,悬浮在他与岩厉之间。鼎口对准岩厉,那个在鼎内炼制好的、由空冥石等材料构成的复杂能量符纹骤然亮起,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吸力!
同时,叶凡以自身为引,将太初灵力性质微调,不再是与死寂之力硬碰硬地对抗,而是化作一种“同源”的伪装与“疏导”,如同最高明的医者,引导着淤塞的毒血流向特定的出口!
一部分最为活跃、相对游离的死寂之力,在叶凡的引导和万象鼎能量符纹的吸引下,开始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从岩厉的本源中被剥离出来,化作丝丝缕缕的灰黑气流,流向万象鼎!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无论是对于昏迷的岩厉,还是对于作为引导者的叶凡。岩厉的身体微微抽搐,眉头紧锁。叶凡则承受着死寂之力通过他身体“过滤”时带来的持续侵蚀与冲击,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衣袍。
万象鼎内,那能量符纹如同一个微型的黑洞,艰难地吞噬着涌入的死寂之力,符纹本身的光芒也在死寂之力的冲击下剧烈闪烁,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外众人屏息凝神,能清晰地感受到殿内传出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当最后一缕相对容易剥离的死寂之力被吸入万象鼎后,叶凡猛地切断了引导,双手迅速结印,封住了岩厉体内被剥离力量后留下的“空当”,并以更加精纯的太初灵力和生机之力注入,滋养其受损的本源。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