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悄悄从包里摸出个棕色小药瓶,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瓶盖。
苏瑶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
萧林绍攥着手机在诊疗室转圈,手心里全是汗。
都怪我那天非要跟着,现在倒好,罗宇他们约你几次你都没去。
莎莎耷拉着肩膀,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他们昨天还在群里问萧少是不是被嫂子管得太严,我都没敢搭话......
跟你没关系。萧林绍猛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屏幕磕出道裂纹,要怪就怪周雨桐那个搅屎棍!沈策什么女人找不到?偏偏要招惹这个混娱乐圈的,现在好了,整个圈子都在看他家笑话!
莎莎偷偷瞄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三下才解锁:治疗时间到了。今天换种方式。
她点开音乐软件,老旧的手机喇叭滋滋响着,飘出段像寺庙诵经的调子。
这什么鬼音乐?萧林绍皱眉。
梵文安神曲。莎莎从抽屉里摸出枚边缘磨平的硬币,在他眼前晃了晃,盯着看,别眨眼。
三分钟后,硬币突然从莎莎指间滑落,地撞在金属托盘上。
萧林绍的瞳孔猛地放大,像个没电的机器人般瘫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丝涎水。
莎莎蹲下来,指甲掐进他胳膊试了试,见他毫无反应才凑到耳边:林绍,你心脏只跳给莎莎看......苏瑶是毒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来讨债的......
......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切在山坡上,苏瑶正把最后一朵小雏菊插进竹篮,花瓣上的露珠滚进她戴着浅口手套的手心里。
少奶奶!您快回去吧!陈嫂踩着碎步爬上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大少爷刚才在餐厅摔了碗,说您再不露面就把别墅的花全拔了!
苏瑶拿纸巾擦了擦手套,声音闷在花丛里:回去看他和莎莎演恩爱戏吗?昨天她给我递牛奶,杯沿上都沾着口红印。
可您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啊!陈嫂急得直跺脚,干枯的手指差点戳到苏瑶肚子,伍越刚才说,莎莎已经让司机把她的梳妆台搬进大少爷卧室了!
伍越从树后探出头,手里还提着给苏瑶温的燕窝:少奶奶,我这话可能糙——您现在怀着双胞胎呢,真要等到离婚那天,萧家能让您把孩子带走?老夫人上个月还偷偷跟我说丫头片子养在萧家才金贵,莎莎要是当了后妈......
他突然闭了嘴,但苏瑶已经看见他脖子上的抓痕。
竹篮里的雏菊突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苏瑶摸了摸肚子,掌心下分明感到胎儿踹了她一脚。
真要让莎莎这种女人当妈?
她想起昨天撞见莎莎把钙片换成安眠药的样子,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这几天总想着躲出去清静,倒忘了最该护着的是什么。
苏瑶拎起竹篮,雏菊的梗子在篮底戳出细碎的声响,我倒要看看她的梳妆台摆进卧室没有。
刚走到别墅门口,就听见萧林绍的声音:我送你。
苏瑶抬头,正好看见他攥着莎莎的手腕往车上拽,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阿绍!莎莎触电似的抽回手,发梢都在抖,少奶奶......少奶奶您听我解释!
萧林绍,你......
你怎么来了?萧林绍皱着眉打断她,眼神像在看不小心粘在鞋底的泥,不是躲在山上采花吗?
竹篮掉在地上,雏菊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