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瑶啊,怎么会用这种词骂他?他知道自己最近像个疯子,可连她都要这么恨他吗?
陈嫂见他眼睛红得吓人,慌忙扑上来抓住他胳膊,指甲都掐进他小臂的肉里:“大少爷!您醒醒!少奶奶那是气糊涂了啊!”她急得声音发颤,另一只手直拍大腿,
“她看见您跟陈莉莉靠那么近,眼睛都红透了,那是吃醋啊!您跟她处了三年,还不知道她那倔脾气?”
可萧林绍像没听见似的,胳膊甩出去的力道带着风,陈嫂根本抓不住。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脑勺“咚”地撞在楼梯扶手上,像片破布似的滑坐在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陈莉莉眼疾手快掏出针管,往他脖子上一扎,萧林绍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直挺挺倒了下去。
客厅里瞬间静得可怕,只有地下室传来苏瑶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哑,像被砂纸磨过似的。
陈莉莉看着地上的陈嫂,嘴角勾得老高,指甲却掐进掌心,疼得她差点哼出声。
苏瑶,你也有今天?被自己男人关地下室,像条狗似的喊救命,你以为萧林绍的心是铁做的?他现在眼里可只有我。
地下室里。 苏瑶喊到嗓子冒烟,咳得胸腔都疼,也没人来。
好在灯亮着,暖气也够,她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眼泪掉在水泥地上,砸出一小片湿痕。
熬了一晚上,她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萧林绍昨天掐着她手腕的样子,一会儿是他看着陈莉莉时那点温柔。
原来在他心里,她连个死人都比不上?
甚至……连他手机里存的历任前女友照片都比我强吧?
她突然笑出声,笑得肩膀直抖,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争什么呢?从他第一次为了白月光跟她冷战开始,这段感情就该埋了。
现在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看见这个姓萧的。
她以为要被关到天荒地老,没想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了会儿,早上爬起来拍门,那扇破铁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她吓了一跳,扶着门框站了好一会儿才敢动,客厅墙上的挂钟指着九点——她被关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她拎起沙发上的包,脚都迈向玄关了,脑子里却突然冒出萧林绍昨天红着眼嘶吼的样子。
他那状态……不会出事吧?她咬咬牙,骂自己贱骨头,还是踮着脚尖挪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条缝——
萧林绍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后背上还有昨天跟她争执时抓出的红痕。
而陈莉莉穿着件领口低到快到肚脐的小吊带,跨坐在他腰上,手指在他背上慢悠悠画圈,声音甜得发腻:“大少爷,这里用力点好不好?您昨天累坏了呢。”
苏瑶胃里“咯噔”一下,扶着墙干呕了两下,酸水直往喉咙里冒。
她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后面有狗追,连包都差点甩地上。
蠢!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被关地下室一整晚,还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人家早就抱着别的女人享清福了!这张床还是我上周刚换的床单!
她越想越恶心,指甲掐进掌心掐出红印子,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赶紧走,走了就再也不回头。
她不知道,自己刚摔上门,陈莉莉就从萧林绍身上滑下来,手指探到他鼻下试了试,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还没醒。
她迅速套上衣服,抓起手机按号码时手都在抖:“罗先生,快来!大少爷他……他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半小时后,罗宇和沈策冲进门,沈策连白大褂都没脱,一脸焦急。
陈莉莉立刻迎上去,眼圈一红,声音发颤:“昨晚陈嫂打电话说大少爷不对劲,我赶过来时他正砸东西呢!好不容易给他打了针喂了药,刚平静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掉在手背上,“结果少奶奶回来就抓着我头发打,嘴里还骂我狐狸精,大少爷被吵醒,两人就吵起来了……现在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怎么叫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