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鹏反应更快，立刻指向刚刚极力否认的毛艺龙。
“我投毛艺龙！”
孙秀秀和周依然立刻心领神会，默契十足地跟票。
“我也投毛毛！”
“毛毛嫌疑最大！”
毛艺龙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被四道目光牢牢盯住。
他一脸冤枉，双手摊开，表情从震惊到无奈。
“不是……为什么都投我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试图讲道理，看向拿着卡片的小吴，语气带着点恳求。
“主要得看写的人想不想说！对吧小吴？说不定人家就是写出来逗大家玩的呢？”
看着毛艺龙手足无措百口莫辩的样子，小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之前的错愕和玩味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荡的轻松。
她把卡片往桌上一放，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姿态随意，语气更是带着点漫不经心。
“好了，好了，看把毛毛吓的。”
她环视一圈，目光坦然。
“行吧，我来说，是我。”
“看吧！就说不是我了！”
毛艺龙如蒙大赦，长长舒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一大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
小吴无所谓地耸耸肩，拿起那张卡片在指尖转着，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以前嘛，不是特别熟的朋友问我谈过几次，我可能会说个三四次。”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众人各异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释然的弧度。
“因为我有一点点不太敢告诉别人我谈过很多次恋爱。”
她放下卡片，声音平静地开始讲述。
“因为小时候，我家里管得特别严。就是那种，门禁很严，穿什么衣服都要管，跟谁玩都要汇报的。”
她的眼神似乎飘向了某个遥远的被束缚的过去。
“我就叛逆了，很想去跟别人相处，想看看别人是什么样的，想逃离那种窒息感。”
她笑了笑，带着点无奈。
“然后呢，第一眼看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会上头，特别快。感觉对了，就一头扎进去。”
“但是，”她的语气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最后都没有什么结果。甚至……会被伤害。”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些并不愉快的过往。
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那个时候，开始一段感情，根本不会考虑结果。”
“冲动，好奇，填补空虚……大概就是这些吧。”
她拿起筷子，夹了片已经煮得有些软烂的青菜，抬眼看向大家，眼神清澈而直接，抛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所以，你们觉得，谈恋爱，结果重要吗？”
与此同时，直播间已彻底被弹幕风暴淹没。
“卧槽！小吴牛逼！敢说！”
“？？？谈过很多次？具体是多少啊？十次？二十次？”
“楼上什么毛病？人家又没报数！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她敢承认！”
“烂了烂了，这还不叫烂？谈那么多没一个成的，不是花心是什么？精神小妹实锤！”
“你才烂！你全家都烂！谁年轻时候没犯过傻？没遇过渣？谈得多就有罪了？”
“就是！看看人家这份坦诚！有些人表面装清纯，背地里指不定什么样呢！小吴敢说，你敢吗键盘侠？”
“花心大萝卜认证！经验丰富啊，难怪在节目里游刃有余，原来是老手了！”
“老手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人家漂亮性格好，多谈几个怎么了？碍着你了？”
“幼稚的时候谁没有？重要的是现在清醒了！敢直面过去就是勇敢！支持小吴！”
“结果当然重要！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谈那么多没结果就是浪费时间！”
“放屁！过程不重要？每一段感情都是成长！没有前面的‘多’，怎么知道最后哪个是‘对’？”
“小吴姐姐好真实！爱了爱了！比那些装白莲的强一万倍！”
“呵呵，这么‘真实’，哪个正经男孩敢要？不怕头顶青青草原？”
“大清亡了！思想裹脚布还没解开？谈恋爱自由！支持姐姐做自己！”
屏幕被飞速滚动立场截然相反的弹幕彻底覆盖，争吵激烈，几乎看不到直播画面。
而餐桌旁，小吴问完那个问题后，只是安静地吃着那片青菜，脸上带着一种“我说完了，你们随意”的淡然。
仿佛刚才投下那颗深水炸弹的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