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雪，我真的不知道能留给谁。”
房间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夜色都显得格外沉重。
观察室内，王晓彤看着屏幕上吴洋洋那茫然无措的脸，心头猛地一揪。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心疼。
“我留给小吴！”
她眼圈瞬间就红了，用力吸了吸鼻子。
白雪也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得难受。
她看着吴洋洋强撑的平静，心口一阵阵发酸。
她伸手握住吴洋洋微凉的手，声音有些发紧。
“小吴，你现在……你和毛毛，到底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该讲清楚还是要讲清楚，憋在心里更难受。”
吴洋洋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讲清楚了。其实也没闹得多僵，就是……就是两个人都发现，不一样了。”
“感觉……不对了。”
她顿了顿，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熄灭了。
“要不……算了吧。”
“我今天下午就开始想，我该留给谁，想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
“我不留了吧。”
她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放弃的释然和更深重的落寞。
“哎……”
白雪看着她这个样子，那股憋了许久的酸涩瞬间冲上鼻尖，眼前一片模糊。
她声音哽咽起来，带着浓重的哭腔。
“看到你这样……我……我真的好难受……我好想哭……”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多。
吴洋洋反倒被她的眼泪惊了一下。
有些慌乱地侧过身来，抬手想替她擦眼泪，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被逗笑。
“哎呀，你别哭啊！今天其实就是有点高反不舒服，再加上……再加上一点点感觉……有点孤独吧。”
“其他的……没什么的。真的。”
她试图安慰白雪，语气故作轻松。
“不就一次留言嘛，没关系的。”
“你看，没人留，我就……留给你吧。”
她半开玩笑地说，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哎呀！”
白雪一听，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又羞又恼地轻轻捶了吴洋洋一下。
“你留给我要干嘛啊！你想暴哭死我吗！”
这带着撒娇和委屈的控诉，反而冲淡了一丝悲伤。
吴洋洋看着她哭得像个花猫似的样子，眼泪鼻涕一起流。
那么狼狈又那么真诚地为自己难过，一股又暖又涩的情绪堵在胸口。
她紧绷的心弦忽然一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却也泛起了水光。
“我就留给你。”
吴洋洋看着白雪，语气变得认真，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释然。
“我今天是确实没人可以留了，所以留给你。不管了。”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沉沉的夜，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一种看开后的坦然。
“其实也没什么的，白雪。”
“我现在觉得……能在节目里认识你们，玩得开心，就够了。”
“真的，开心就行。”
观察室里，萧飞宇看着屏幕上吴洋洋强颜欢笑的脸和白雪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趁着众人不注意，飞快地用手背蹭了下有些发热发酸的眼角。
他轻轻叹了口气。
“哎……这一幕看着，真是让人心里头……怪不是滋味的。”
他旁边的杨晨早已悄悄抽了好几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