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异域星球”下毛艺龙那张照片的主人。
毛艺龙此刻正侧着脸看向远处黑暗的雪山轮廓，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那这随机，还抽个什么意思啊？”
武鸣的声音带着无奈和不解，捏着吴洋洋的照片晃了晃，像是在问节目组，又像是在问这操蛋的规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陷入了两难，该不该把这个烫手山芋再丢到毛艺龙旁边？
蔡一棋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点看透般的漫不经心，却也像一根针扎在心上。
“那不正好么武总？放上去呗，省事了，固定的组合，多好。”
他这话一出，武鸣明显噎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或同情、或尴尬、或好奇、或纯粹看热闹，都聚焦在武鸣指尖那张小小的照片上。
吴洋洋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发颤。
李易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周依然看看毛艺龙，又看看吴洋洋，若有所思。
气氛沉得像一块铅。
最终，武鸣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毛艺龙一眼，手臂一抬，将吴洋洋的照片，“啪”的一声，贴在了“异域星球”毛艺龙名字的下方。
两个名字挤在一起，却仿佛隔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毛艺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头。
吴洋洋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好了！分组完毕！”
节目组的广播音效适时响起，像是一种解脱.
“大家辛苦了，可以回屋休息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人群便三三两两迅速地散开，仿佛要逃离这尴尬的旋涡。
李易豪和孙秀秀牵快步走向小屋，低声说着明日“天空之境”的憧憬。
白雪和刘哲交换了一个轻松的眼神，也结伴离开。
周依然大方地拍了拍李易鹏的后背，像是在说“荒野搭档，请多关照”，也拉着他走了。
蔡一棋则独自一人，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着走开。
转眼间，小屋门前就剩下武鸣、夏莹莹，还有站在不远处阴影里的蔡一棋似乎也停了下来。
武鸣拉着夏莹莹走到墙角避风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靠，刚刚……真的好尴尬啊！”他一脸的后怕和不解。
夏莹莹也叹了口气，依偎着他：“是啊，这个随机机制……简直是个坑！”
她回想起刚才毛艺龙和吴洋洋的神态，语气里满是无奈。
站在一旁阴影里的蔡一棋转过身，踱步靠近，声音带着他那特有的、带点疏离又直白的分析腔调.
“那丫头，”他朝吴洋洋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心思其实挺明白。她抽回那张卡片，不就摆明了不想跟毛艺龙呗？“
“这随机就是个幌子，她就是想换个机会再接触接触其他男生看看。心里还是犹豫，没底。”
武鸣更困惑了：“接触别人？谁啊？这……这不都分完了吗？而且……”
他顿了顿，想起留言环节.
“我觉得毛艺龙今天状态还可以啊？他那番剖析挺真诚的，对小吴的留言也挺用心的吧？”
蔡一棋嗤笑一声，眼神仿佛穿透了这雪山的寒冷夜风.
“她不想跟毛艺龙，那她当时还能想跟谁去？”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武鸣，又意有所指地瞟了夏莹莹一眼.
“孙秀秀和小豪黏糊着，小白拉了刘哲，新来的板砖拉了鹏鹏，你这边……夏老师眼疾手快把你给摁住了……你说，她还能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