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现站在紫宸殿的观星台上，指尖捏着一枚从波斯都护府送来的阿拉伯弯刀。刀身淬着冷光，刀柄镶嵌的绿松石却早已失去光泽——这是去年第四任哈里发阿里派使者送来的“国礼”，名义上是求和，实则是想求辽国停止向也门、阿曼的土着酋长出售火枪。
“陛下，波斯都护府急报，阿里的军队第三次进攻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又败了。”内侍捧着奏报快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阿曼酋长用咱们卖给他们的连装火炮，轰垮了阿里的攻城塔，俘虏了近三千穆斯林士兵，现在阿里正躲在巴格达城内，连城门都不敢开。”
耶律现轻笑一声，将弯刀扔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想起穿越前读的《阿拉伯帝国史》——前世的阿里，虽与倭马亚家族争夺哈里发之位，却仍能掌控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为后来阿拉伯帝国的扩张打下根基；可这一世，别说扩张，连阿拉伯半岛都没能完全统一。
“也门的希木叶尔部落，现在有多少支咱们的后膛步枪？”耶律现忽然问道。
内侍翻了翻奏报，回道：“回陛下，据商署统计，去年一年，希木叶尔部落从辽商手中购买了两千支后膛步枪、五十门迫击炮，还有三万发子弹，足够他们抵挡阿里的军队三年。”
耶律现点点头，目光投向西方。那里，在他穿越前的时空里，伊斯兰教早已借着“吉哈德”的旗帜，骑着骆驼、挥着弯刀，征服了波斯、埃及、北非，甚至打到了伊比利亚半岛；可这一世，热武器的出现，彻底掐断了这条扩张之路。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辽国商队初入波斯湾时，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一世带着三万穆斯林军队，高喊着“为真主而战”，想抢夺商队的货物。结果，辽商用五十艘改装商船的火炮，不到一个时辰就击溃了他们——宗教狂热在铅弹面前，不过是徒劳的嘶吼。
从那以后，辽国商队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做生意——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武器。也门的土着酋长想买火枪，卖；阿曼的部落首领想要火炮，也卖；甚至连北非的柏柏尔人，只要能拿出足够的黄金，都能买到辽国产的后膛步枪。
“陛下，阿里的使者还在驿馆等着，说想求您下令，禁止辽商向敌对部落出售武器。”内侍又道。
耶律现嗤笑一声：“禁止？朕要是禁止了，谁来帮咱们牵制穆斯林？”他走到观星台的栏杆边，望着洛阳城的万家灯火，“前世他们能灭掉萨珊波斯，让波斯人改信伊斯兰教，靠的是什么？是波斯与拜占庭的战乱，是冷兵器时代的宗教狂热。可这一世，波斯成了咱们的附庸，拜占庭成了咱们的傀儡，热武器又握在咱们手里，他们拿什么扩张？”
内侍躬身应道：“陛下英明。正是靠着‘以伊制伊’，阿拉伯半岛才始终分裂，穆斯林才没能力威胁咱们的商路。”
“不止是商路。”耶律现补充道，“你以为朕真的在乎那点武器钱？朕要的，是让穆斯林永远困在阿拉伯半岛，永远成不了气候。”
他想起去年收到的北非奏报——阿里派了两千名传教士，想在北非传播伊斯兰教，结果刚踏入柏柏尔人的领地，就被拿着辽国产火枪的柏柏尔人杀了一半，剩下的传教士只能狼狈逃回埃及。
“柏柏尔人现在有多少武器？”耶律现问道。
“回陛下，柏柏尔人去年从辽商手中购买了一千五百支后膛步枪、三十门火炮，还请了咱们的退役士兵当教官，现在他们的军队，比阿里的军队还能打。”内侍回道。
耶律现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让辽商继续卖，价格可以适当降一点，让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抵抗穆斯林的传教。”
他知道，穆斯林之所以能在后世传遍欧亚非，靠的是“武力征服+宗教传播”的双轮驱动。可这一世，武力征服被热武器打断，宗教传播又被柏柏尔人、也门部落挡在门外，他们能做的，只剩下在阿拉伯半岛内部互相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