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李渊的脸——明着是叮嘱杨侑,实则是警告李渊,不要妄图篡夺隋室江山,否则辽国绝不会坐视不管。
使者看着李渊铁青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唐国公,娘娘还说,若隋王有难处,可遣人前往辽国求援,安北王定会出兵相助,护佑隋室正统。”
“不必了。”李渊冷冷地说,“我关中安稳,无需辽国费心。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下去歇息吧。”
使者躬身告退,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杨侑拿着书信,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李渊看着他,心中更是烦躁,却又无可奈何——杀了杨侑,只会落得“弑君”的骂名;留着他,又成了耶律现牵制自己的棋子。
“主公,如今形势对咱们极为不利。”刘文静忧心忡忡地说,“辽军占据萧关、金锁关,掌控大义,还能随时南下;咱们内部根基未稳,百姓认可度低,若是此时与辽国翻脸,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裴寂也附和道:“是啊,主公。不如暂且隐忍,先稳固关中,发展生产,招揽人才,待实力壮大后,再想办法夺回两关,取回传国玉玺。眼下,万万不可与辽国为敌。”
李渊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他知道,裴寂和刘文静说得对,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辽国的对手。耶律现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用“共扶隋室”的盟约、萧皇后与赵王、萧关与金锁关,将他牢牢困在关中,让他动弹不得。
“传朕旨意。”李渊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决绝,“第一,严令边境守军,不得与辽军发生冲突,若辽军挑衅,需忍辱负重,不得擅自开战;第二,安抚关中百姓,减免赋税,推广农桑,尽快稳定民心;第三,招揽天下贤才,加强军队训练,秘密打造兵器,为日后与辽国抗衡做准备。”
“遵旨!”裴寂、刘文静等人躬身应道。
李渊走到舆图前,手指划过萧关、金锁关的位置,眼中满是不甘。他清楚地知道,只要这两处险关还在辽军手中,他就永远被耶律现扼住了咽喉,关中就永远处于辽军铁骑的威胁之下。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隐忍,等待时机。
而辽国王城的议事殿内,耶律现正看着来自关中的密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马周站在一旁,笑着说:“可汗,李渊现在是彻底被咱们困住了。他立的傀儡杨侑没有名分,萧关、金锁关在咱们手中,他想称帝不敢,想翻脸不能,只能困在关中,眼睁睁看着咱们壮大。”
“没错。”耶律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南方的天空,“咱们就是要一点点压缩李渊的生存空间,让他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等咱们整合好漠北、半岛、朔方、延州的资源,训练出更强大的军队,便是咱们挥师南下,夺取关中,一统天下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道:“传令给驻守萧关、金锁关的将领,加强防御,密切关注李渊的动向。另外,让萧皇后多给杨侑写几封书信,不断提醒李渊,谁才是隋室正统的守护者,谁才拥有掌控关中的大义。”
“遵旨!”马周躬身应道。
长安城内,李渊还在为如何摆脱困局而焦虑;辽国王城,耶律现却早已布好了局,只待时机成熟,便将李渊和整个关中,彻底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中原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将由这位来自后世的辽王,亲手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