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盛夏,草原上的风带着燥热,却吹不散辽军大营里的肃杀之气。耶律现身披玄色铠甲,立于校场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下方排列整齐的士兵——五万铁浮屠骑兵手持长枪,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三万火枪兵列成三排阵型,枪口齐刷刷指向天空;还有两万契丹轻骑,正策马在远处演练冲锋,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震颤。
“可汗,铁浮屠骑兵已完成新一轮甲胄升级,新的马鞍能让骑兵冲锋时更稳;火枪兵的铅弹产量翻了一倍,还改良了火药配方,射程比以前远了十步!”耶律莫哥策马来到高台下,躬身禀报,声音里满是振奋。
耶律现点点头,抬手示意士兵演练。只见铁浮屠骑兵缓缓加速,形成一道钢铁洪流,朝着前方的假人阵猛冲过去,长枪刺穿假人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响声;火枪兵则按照“三段射击法”依次开火,铅弹如雨点般落在远处的靶场上,密集的枪声在草原上回荡。
“好!”耶律现忍不住赞道,“照这个进度,再过一个月,全军就能完成备战。到时候,咱们就有足够的实力,收拾东边的高句丽了!”
自去年整合漠北后,耶律现便开始暗中整军——一方面改良武器装备,提升军队战斗力;另一方面从漠北部落中征召青壮,补充兵力。如今的辽军,不仅数量比以前多了三成,战斗力更是翻了一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防守的部落联盟,而是能横扫草原、威慑四方的强军。
而此时的中原,却是另一番景象。杨广乘坐着豪华龙舟,沿着大运河巡游江东,龙舟长达数十丈,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船上不仅有宫殿式的楼阁,还有数百名宫女、乐师随行,每日笙歌不断,耗费的银钱不计其数。
为了支撑这次南巡,杨广下令在沿途各州府强征徭役,百姓们被迫放下农活,去河边拉纤、供应物资。在江都(今扬州)城外,一个名叫陈六的农夫,正和其他百姓一起,拉着龙舟的纤绳。烈日下,他的肩膀被纤绳勒出了血痕,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陈六喘着粗气,低声抱怨,“去年好不容易用辽梨多收了点粮,全被官府征走了;今年又被拉来拉纤,家里的田地都快荒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饿死!”
旁边的百姓也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不满:“皇帝只顾着自己享乐,根本不管咱们的死活!你看人家安北王,在漠北把百姓照顾得多好,要是安北王在中原,咱们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这样的抱怨,在沿途各州府随处可见。杨广的南巡,不仅耗尽了大隋的国库,更让百姓们的生活雪上加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隋廷失去信心,甚至有人偷偷逃到辽国边境,希望能过上安稳日子。
辽国王城的议事殿内,马周拿着一份情报,快步走到耶律现面前:“可汗,高句丽那边有新情况!婴阳王高元被政变杀死,大对卢渊盖祚家族和掌军权的乙德支律家族,立了高建武为新王,可这两家因为权力分配的问题,已经反目了!”
耶律现接过情报,仔细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好!真是天助我也!高句丽本就被咱们打丢了辽东,如今国内四分五裂,正是咱们彻底消灭它的好机会!”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指向高句丽半岛的位置:“以前咱们只占了辽东,留下半岛那点地方,是因为漠北还没稳定。现在漠北已定,隋廷又忙着内耗,咱们正好趁高句丽内乱,一举拿下半岛,彻底消除东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