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寒风卷着雪粒,掠过荒芜的戈壁。薛延陀可汗夷男(珍珠可汗)蜷缩在临时搭建的牙帐内,脸色惨白如纸——自十万大军溃败后,他就成了丧家之犬,半个月内迁了十一次牙帐,可辽国骑兵的马蹄声,却始终如影随形,像索命的鼓点,敲得他心神不宁。
“可汗,不好了!辽国骑兵追上来了!”帐外传来亲卫惊慌的呼喊,话音未落,牙帐的门帘就被猛地掀开,一股寒气裹挟着血腥气涌入,几个身披铁甲的契丹骑兵手持弯刀,闯了进来,刀刃上的雪粒还在往下滴。
夷男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哭腔:“饶命!求各位将军饶命!我愿归顺辽国,愿献上所有牛羊和部落,只求留我一条性命!”
领头的契丹骑兵冷笑一声,弯腰一把揪住夷男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归顺?现在才想归顺,太晚了!草原的规矩你忘了?战败的可汗,没有资格活下去!”
夷男拼命挣扎,哭喊着:“我是薛延陀的可汗!我降了就是辽国的臣民,你们不能杀我!耶律现可汗仁慈,他一定会饶过我的!”
“仁慈?”契丹骑兵眼神一冷,手中的弯刀抵住夷男的脖颈,“可汗的仁慈,只给顺从的人。你敢率军攻打辽国,敢扣押我们的商队,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此时的牙帐外,薛延陀的残部早已被辽国骑兵包围。这些残兵大多是夷男的亲族和亲信,看着被押出来的夷男,有人试图反抗,却被契丹骑兵一刀砍倒;有人跪地求饶,却只换来冷漠的注视——草原的传统里,战败者的求饶,从来都不值一提。
“都带走!”契丹骑兵下令,将夷男和他的亲族、亲信一共三百余人,像赶牛羊一样驱赶到戈壁滩上。远处,辽国的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旗帜下,耶律莫哥正勒马站立,目光冷冽地看着这一幕。
“耶律将军,夷男带到!”契丹骑兵上前禀报。
耶律莫哥点点头,策马走到夷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夷男,你可知罪?你断我商路、杀我商民、率大军犯我边境,桩桩件件,都该死!”
夷男还想辩解,可看着耶律莫哥冰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再次跪地求饶:“将军,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草原部落世代相处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我愿意为辽国放牧、为辽国打仗,做牛做马都行!”
耶律莫哥冷笑一声:“草原的规矩,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战败者,要么战死,要么被斩,没有第三条路。你以为归顺就能活命?你当初攻打辽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他抬手一挥,声音冷厉:“执行草原规矩,斩!”
契丹骑兵齐声应和,举起弯刀,对着夷男和他的亲族、亲信砍了下去。惨叫声在戈壁滩上回荡,很快就被风雪淹没。三百多颗头颅被斩下,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像是在向所有反抗辽国的人,宣告着失败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