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雨淅沥,敲打着玻璃,带来一丝凉意。蒋琦刚结束晨间的调息,体内奔腾的纯阳内力稍稍平复,但那股因功法精进而愈发明晰的燥热感,却如同背景音般持续存在,让他看什么都觉得有点不耐烦。他正琢磨着是去找苏婉蹭饭,还是干脆窝在家里研究一下清风道长那个含糊其辞的血光之兆,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妈的,没完了是吧?蒋琦骂咧咧地起身,以为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跑来求卦问卜或者找茬踢馆。他带着一脸煞气拉开门,却意外地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
前面是一位五十多岁、身材微胖、穿着昂贵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健硕、面无表情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相当沉重的实木礼盒,显然是保镖。
蒋琦目光扫过,认出前面那位是陈硕的父亲,陈氏集团的掌门人陈建业。之前在帮秦冰对付慕容复请来的风水师时,间接也算是帮陈家避免了重大损失,后来在一些场合有过一面之缘,但从未深交。
蒋先生,冒昧打扰,万分抱歉。陈建业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没有顶级富豪的架子,反而带着一种面对高人时的谨慎,听说您最近事务繁忙,本不该前来叨扰,但上次之事,陈家上下感激不尽,一直未能正式表达谢意,心中实在难安。
哦,陈老板啊。蒋琦语气平淡,侧身让开,进来吧。地方小,别介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感激不尽,不过是看自己能量超出预期,赶紧跑来烧香拜佛,顺便探探虚实。
陈建业连忙道谢,小心地走进公寓,眼神快速而隐蔽地扫过屋内堪称简陋的陈设,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表情,反而赞叹道:蒋先生真是高人风范,返璞归真,令人钦佩。
身后的保镖将那个沉重的礼盒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默不作声地退到门外等候。
蒋琦没接他的恭维话,直接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一坐,抬了抬下巴:坐吧。陈老板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说几句客气话吧?
陈建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半个屁股悬空,姿态依旧放得很低:蒋先生快人快语,那陈某就直说了。首先,确实是专程来感谢蒋先生上次的援手之恩。若非您及时出手,秦总那边一旦失利,我们陈家的损失将难以估量。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他示意了一下那个实木礼盒。蒋琦随手打开,里面分层摆放着的东西让他眉毛微挑。
最上面一层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几捆美金现钞,粗略一看不下二十万。罕见玉石籽料,对温养法器、布置阵法都大有裨益。而最底下的一层,则是一个紫檀木小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株须根完整、形状酷似婴儿、通体淡紫色的何首乌,看年份至少百年以上,药性温和醇厚,正是调理内息、中和阳火的佳品。
这份谢礼,可谓是用心至极,不仅有钱,还有修行人需要的资源,甚至连他可能存在的“隐疾”都考虑到了(或许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他身体抱恙的风声?)。价值远超上次那点出手的份量。
蒋琦盖上盒子,脸上没什么表情:陈老板破费了。事情过去了,就不用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