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清理工作已近尾声。尸体被抬走,血迹被冲刷,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焦糊气,以及墙壁地面上的破损与裂痕,依旧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与斗法。
主宅大厅内,气氛凝重。萧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劲装,长发束起,尽管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坚毅和掌控权力的冷冽。她坐在主位,蒋琦则坐在她下首一旁,闭目养神,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定海神针。
刀疤带着几个心腹肃立一旁,如同冰冷的雕塑。清风道长则坐在角落,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宝相庄严,但时不时瞟向蒋琦那崇拜又敬畏的眼神出卖了他。
大厅中央,跪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双腿尽断、面如死灰的萧宏远。他旁边是几个在混乱中被抓获的、萧宏远一系的铁杆心腹和头目,个个抖如筛糠,面无人色。
大小姐饶命!蒋先生饶命!我们都是被二爷…被萧宏远逼的啊!他勾结外人,心狠手辣,我们不听话就要死啊!一个头目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萧宏远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怨毒和疯狂,嘶哑地笑起来:逼的?哈哈哈!成王败寇!萧晴!你别得意!你以为赢了?黑煞教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还有我背后的人,你们根本不知道惹了多大的麻烦!你们都会死!都会给我陪葬!
闭嘴!刀疤上前一脚踹在萧宏远嘴上,顿时让他满口鲜血,牙齿脱落,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哼。
萧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个曾经慈祥、后来变得野心勃勃、最终欲致她与父亲于死地的二叔,心中已无半点亲情,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与决绝。
根据家法,勾结外人,谋害家主,祸乱家族,该当何罪?萧晴的声音冰冷,响彻大厅。
当受三刀六洞之刑,逐出家门,生死不论!刀疤沉声回答,这是道上最严酷的家法。
执行。萧晴闭上眼,挥了挥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不!不要!大小姐开恩啊!其他几个头目吓得魂飞魄散,疯狂求饶。
刀疤狞笑一声,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手下上前,将挣扎哭嚎的几人拖了出去。很快,外面便传来了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归于沉寂。
萧宏远听到外面的动静,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熄灭了,彻底瘫软在地,如同一条死狗。
至于你,萧晴目光落在萧宏远身上:看在你姓萧的份上,给你个痛快。挑断手筋脚筋,扔到海外矿场自生自灭吧。她终究还是留了一丝余地,没有亲下令处死血亲,但这种处置,对于曾经呼风唤雨的萧宏远来说,比死更难受。
萧宏远身体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彻底昏死过去。
刀疤示意手下将他也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