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傻柱便和贾张氏商量这事。
棒梗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子，听说要学焊工，贾张氏也没反对。
第二天一早，傻柱带着棒梗去了刘义忠家。
刘义忠在红星轧钢厂当七级焊工，以前傻柱在厂里做饭时，两人有过交情。
傻柱想让刘义忠亲自带徒弟。
但刘义忠摆手说，棒梗年纪太小，还没长大，再说轧钢厂事情多，抽不开身。
不过他给指了条路——附近有个小工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有焊工班组，常接些普通焊接活。
这种小厂对年龄要求不严。
刘义忠和厂长熟悉，一句话就能让棒梗进去。
傻柱感激不尽地离开了。
刘义忠带傻柱和棒梗到了一家小型机电维修厂。
这家厂主要做机电设备维修，也包括电焊工作。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七级焊工，刘义忠在业内很有名气。
厂长亲自接待了刘义忠，痛快地答应让棒梗当学徒。
傻柱非常高兴。
从厂里出来后，傻柱特意请刘义忠和棒梗去饭馆吃饭，表示感谢。
第二天清晨，棒梗独自去工厂报到。
带他的师傅叫李军，虽然是个学徒，但已经有两年经验。
因为棒梗年纪小，厂里自然不会安排高级焊工来教他。
以李军的资历，带棒梗完全没问题。
李军耐心地示范：左手拿焊丝，右手握焊枪，先加热工件再松丝焊接。
这是最基本的焊接方法，聪明的棒梗很快学会了。
李军忍不住夸赞棒梗悟性高。
听到这话，棒梗心里美滋滋的。
几天练习后，棒梗已经能完成简单的焊接，可以帮李军做些基础工作。
看到棒梗表现不错，李军向厂里申请，为他争取到每月十元的补助。
棒梗高兴地跑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奶奶贾张氏。
贾张氏惊喜不已，没想到小孙子真能挣钱养家。
之前她还怀疑傻柱是在吹牛，现在亲眼看见了。
那天晚上，贾张氏特意去东单菜场买了一只老母鸡，给棒梗炖汤补身体。
第二天天刚亮，棒梗就精神饱满地上工了。
车间里，李军正在焊接钢件。
厚重的防护面罩下，刺眼的电弧光突然亮起，
焊枪喷出“噼啪”作响的火星。
这场景让棒梗看得入迷，不住地赞叹真威风。
“师傅，你怎么不教我焊钢铁？”棒梗忍不住问。
李军笑道：“连走路都不会，就想学跑步？”
棒梗撅着嘴没说话。
李军正忙着干活，同事跑来喊：“厂长找你！”
一听是领导找，李军放下工具就往办公室走。
车间的一角，棒梗目不转睛地看着焊接作业。飞溅的火花让他心痒难耐，趁没人注意，他偷偷戴上防护面罩，拿起焊枪准备操作。
但生疏的面罩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棒梗不耐烦地扯
刺眼的电弧突然亮起，火星四溅，直射入他的右眼。“！”棒梗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滚。
李军听到声音赶来，看到满地散落的焊具，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深知焊接的危险——几千度的高温和看不见的紫外线足以伤害眼睛。
“胡闹！”李军抱起棒梗冲向医院，满脸怒气：“谁准你碰焊枪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傻柱那里。正在收废品的他扔下三轮车，先回家叫上贾张氏，又让小当去厂里找秦淮如。
在医院走廊，听完事情经过的傻柱脸色阴沉。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居然敢偷玩焊枪又不做好防护，现在眼睛恐怕要出问题了。
贾张氏原本想责怪李军，听傻柱说明情况后，才发现这事根本不能怪李军，全是棒梗自己闯的祸。
医生检查了棒梗的双眼，幸运的是左眼只是轻微受损，没有大碍，但右眼被电弧光严重灼伤，眼球已经变形。
“我们会全力治疗，但患者眼球变形严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完，棒梗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如果棒梗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秦淮如红着眼眶对傻柱哭诉。
看到秦淮如如此难过，傻柱心疼地说：“别怕，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这孩子命太苦了，怎么总是遭灾？”秦淮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傻柱握住秦淮如的手轻拍安慰，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贾张氏。
贾张氏看见傻柱不仅安慰秦淮如，还当众拉她的手，顿时怒火中烧——到底谁才是傻柱的媳妇？
她抄起走廊的扫帚就朝傻柱背上打去：“没良心的东西！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你跟这女人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
“今天不讲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秦淮如，你去找你自己的男人吧，我男人要不要脸？”
扫帚眼看就要打到秦淮如，傻柱不敢还手，拉着秦淮如就跑。
“你当然是我媳妇！”傻柱边跑边喊。
“鬼才信！非把你腿打断不可！”贾张氏举着扫帚追了上来。
眼看形势不对，傻柱带着秦淮如赶紧逃出了医院。
见傻柱和秦淮如一起离开，贾张氏气得当场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