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守礼的一大妈,哪里受过这种当众羞辱?更别说是大庭广众之下。
她顿时泪流满面,颤抖着质问易忠海:“老易,她说的是你的心里话吗?”
她指着丈夫,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共枕多年的男人会背叛自己。
易忠海一时语塞,贾张氏却尖声说道:“老易是可怜你才没说破!一大妈,你现在也看到了——老易跟你过一辈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你还死死缠着他,对得起他这些年的付出吗?”
她眼神阴冷,狠狠盯着一大妈。
“你……”一大妈眼中含恨,却无言以对。
多年来,她一直本分持家,虽不能生育,但对易忠海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原以为易忠海快退休了,人生已过半。
绝不会想着休妻再娶。
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
“易忠海,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一大妈强忍情绪,再次确认。
“老嫂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易忠海语气平静。
尽管心中愧疚,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别无选择。
贾张氏都已经站出来了,他若退缩还算什么男人?
作为八级钳工,月薪九十九元,他其实也没存下多少钱。
一大妈长期服药,医药费很高。
如果不是没有孩子,他又何必为养老的事操心?
傻柱这个糊涂蛋,扶持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成器。
甘心被秦淮如剥削得一干二净。
如果娶了贾张氏,不但能省下医药费。
她的三个孙子将来还能给他养老送终。
养老的问题就解决了,也不用再算计傻柱。
虽然离婚会分走一部分存款,但退休前还能赚回来。
想到这里,易忠海心里暗暗高兴。
这时,刘海忠和闫埠贵匆匆赶到。
二大妈扶着聋老太太也来了。
刘海忠得知易忠海昨晚独自在地窖里和贾张氏在一起,顿时有了主意。
闫埠贵已经被撤职,刘海忠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一定要插一脚,煽风**,把易忠海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拉下来。
“老易,你可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能跟一个寡妇不清不楚?”
“这可是严重的作风问题。”
“你身为咱们院的一大爷,私生活这么不检点,我看你这位置坐不稳了。”
刘海忠背着手,摆出一副官架子训斥易忠海。
“老刘,你这是硬往我头上扣帽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老嫂子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就因为我俩在地窖待了一夜?”
“要是换作是你和她关一晚上,是不是也说我跟你有一腿?”
“明摆着有人设局陷害我,地窖门被人锁上了。”
“再说,我今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等离了婚,我想娶谁就娶谁!”
“我伺候老伴几十年,她天天吃药,我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真是仁至义尽了,现在缘分到了头,好聚好散对谁都好。”
“街坊们肯定都能理解我!”
易忠海也端起官腔,和刘海忠针锋相对。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围观群众的附和。
不得不说,易忠海大半辈子积攒的好名声,在关键时刻确实起了作用。
“就是!二大爷你也没亲眼看到一大爷对贾张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别乱泼脏水!”
“我觉得一大爷没毛病,他对一大妈挺够意思的。”
“伺候了几十年,现在离婚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能理解。”
“一大妈可怜?离了一大爷肯定能分到一笔钱,够她过日子了。”
“二大爷纯粹是上纲上线,要不你自己尝尝没有后代的滋味?”
刘海忠被说得无言以对。
他确实拿不出真凭实据。
而且易忠海对一大妈到底怎么样,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易忠海要离婚,其实也合情合理。
大家并没有对易忠海的行为过多指责。
刘海忠的计划就此落空。
“老易,别躲地窖里了,出来吧。”院外传来聋老太太的声音。
一大妈听到声音,立刻扑进她怀里哭个不停。
“别哭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
“身子这么弱,害得老易断了香火,哪个男人受得了?”
“老易这些年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就知足吧。”
聋老太太一直偏袒易忠海。
一开始听说易忠海要离婚,她也挺惊讶。
以她对易忠海的了解,本不该做出这种事。
但站在易忠海和贾张氏的角度,这个决定倒也合情合理。
贾张氏是看中了易忠海的钱。
而易忠海则是想让贾张氏帮自己养老,还能减轻负担。
傻柱拎着铁锤过来砸开了门锁。
易忠海和贾张氏从地窖出来,衣服还算整齐。
显然易忠海还没敢轻举妄动。
街道办张主任很快为他们办了离婚手续。
精明的贾张氏全程盯着,把易忠海的财产算得一清二楚。
存款平分。
一大妈放弃房产,另外得到五百元和十斤肉票作为补偿。
之后一大妈搬出易家,暂时住在聋老太太那里。
她打算先安顿好,再考虑回娘家的事。
聋老太太一向疼爱一大妈,有她照顾自己也放心。
贾东旭听说母亲要改嫁,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妈,您这样做对得起我爸吗?”
“再说易忠海那个老东西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