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他那边不行。
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偏偏许大茂就是这样的人。
秦淮如年纪轻轻,就已经嫁了个废物贾东旭,哪还能再嫁一个无用之人?
思来想去,她心里清楚,指望不上许大茂,还得靠傻柱。
而且她摸透了傻柱的性格,给点好处就能让他听她的话。
哪怕对她笑一笑,或者让她碰碰手,这个傻子就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只要抓住傻柱,借着他的关系,自然能获得聋老太太的关照。
这样一来,秦淮如等于多了一层保护。
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嘴角微微上扬。
正想着,里屋突然传来小当撕心裂肺的哭声。
秦淮如急忙跑进去,只见床上的小当满脸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摸了摸额头,烫得厉害——孩子发高烧了!
“小当烧得很严重!”秦淮如一下子慌了。
这么小的孩子,高烧不退容易抽搐,得马上送医院。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他去医院!”贾东旭不耐烦地叫道。
“可……家里没钱!”秦淮如急得直搓手。
贾东旭翻遍全身,又掀开被子找,最后只拿出五毛钱塞给她。
正哄着小当时,孩子突然眼睛翻白,嘴里吐出白沫,身体剧烈抽搐。
“糟了!抽风了!”秦淮如吓得不知所措。
小孩高烧惊厥虽然常见,但一旦留下癫痫,就会伤到脑子!
癫痫一旦发作,很容易反复,每次都会损害脑神经,后果严重。
“快!去找许大茂!”
贾东旭虽然是个废人,但脑子转得很快。
现在能帮忙的只有许大茂。
尽管许大茂对秦淮如有别的想法,但小当高烧抽搐已经危在旦夕,必须立刻送医。
秦淮如冲出门,直接去了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刚从百货大楼回来,刚花两百块买了两个新车轮,正在家里组装。
“大茂!小当高烧抽风快不行了,能借我点钱吗?”秦淮如哭着说。
“什么?小当高烧抽风?”许大茂一听脸色变了。
他急忙打开门,拿出一百块钱,连半成品的自行车都顾不上了。
“我跟你去!”许大茂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到了贾家,许大茂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小当双眼翻白,嘴角泛着白沫。
这情况一刻都不能耽误!
但抱着孩子跑去医院太慢,许大茂突然想起闫埠贵那辆旧自行车。
他没看贾东旭一眼,抱起小当就往外走:“快跟我去找闫埠贵!”
闫家屋里,闫埠贵正借着煤油灯翻黄历,想着儿子闫解放中考的事——他希望儿子能考上高中,光宗耀祖。
三大妈在灶边烧热水,年老腿脚不便,泡脚能舒服些。
“三大爷!小当抽风要出人命了,借您自行车用一下!”许大茂背着抽搐的孩子大声喊。
“三大爷求您帮帮忙吧!”秦淮如哭得满脸泪痕。
闫埠贵这老狐狸一直看不起贾家,也讨厌许大茂。
白天全院大会上,若不是聋老太太和易忠海拦着,贾家早就被赶出去了。
闫埠贵一向精打细算,知道从贾家捞不到好处,反而会惹麻烦。
如今贾家在院里的名声已经坏了,以他的精明,自然不愿插手。
更重要的是,他那辆自行车用的正是许大茂的两个新轮子。
闫埠贵怕被许大茂看出破绽,只好找了个借口推辞:“我自行车坏了,明天修好再说吧!”语气冷淡。
谁会相信?
许大茂刚还看见闫解放骑车在院里转悠,怎么突然就坏了?
“三大爷,我下班时明明看见闫解放在骑车,怎么一下就坏了?”许大茂斜眼看着他。
“说坏了就是坏了!许大茂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傻柱进去了,你就急着当秦淮如的相好,给小当当爹?”闫埠贵阴阳怪气地回敬。
“三大爷不帮就不帮,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秦淮如眼睛红了。
“三大爷,孩子这么小,您忍心看着他死吗?”
正说着,闫解放从里屋推出车来:“爸,我想骑车出去玩。”
谎言当场被揭穿,闫埠贵急得直跺脚:“骑什么骑!车都坏了还不知道?”
“没坏,我刚才还骑着呢!”闫解放一脸困惑。
这个蠢儿子差点让闫埠贵气得吐血。
“三大爷,现在怎么说?”许大茂冷笑。
眼看躲不过,闫埠贵拉长脸说:“要借也行,三块钱一次。我这车值四十块,三块钱已经算便宜了!”
许大茂和秦淮如听了都露出讥讽的表情。
“三大爷,孩子这样了,您还惦记钱?”许大茂满脸不屑。
秦淮如看着小当惨白的脸,心急如焚。
闫埠贵接过那张皱巴巴的三块钱,随手塞进上衣口袋。
秦淮如推着车走出院子,许大茂已经坐在车上等她。她抱着昏迷的小当坐在后座,车轮碾过胡同的青石板,很快到了医院急诊室。
值班医生迅速将孩子安置成侧卧位,手指熟练地按压人中穴。护士端来温水给孩子降温,另一位医生正在调试脑电图仪器。这个年代连最基本的ct设备都没有,诊断全靠医生的经验和简单的仪器。
“初步判断是高热引发的癫痫。”主治医生摘下听诊器,“这种病目前没有特效药,每次发作都可能造成脑损伤……”
话还没说完,秦淮如突然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医生,孩子才这么小……”
“我们会尽力。”医生扶起她,递来缴费单,“先交三百块住院费。”
这个数字让秦淮如眼前发黑。贾家早已入不敷出,她的工资勉强糊口,哪来的这笔钱?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许大茂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他骑上借来的自行车赶回四合院,翻出藏在床底的积蓄。加上身上的零钱,刚好凑够三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