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毛毛听了铜镜促成塔庙村路建的过程后,咯咯一笑道:“怪不得你说你大哥是靠你爷的这个宝贝翻身的,看来,那个铜镜确实起大作用了。”
王年年说:“是啊。自从那年给我们村里修了路以后,我大哥的业务就多了起来。这些年,他大路小路修了不少,在我们村里,算是工程做的最好的人。”
“看来,你大哥吃剩下那点饭渣,都够你全家吃了。”
“开始我大哥包下工程了,旮旮旯旯的活儿还给我分点,我也赚了一些钱。可我发现我拿不住钱,这里来钱,那里走了……”
“怎么走的?花给了女人?”
“这倒不是,都是输了。”
“输了?你还好赌?”
“咳,也不怎么好赌。就是瞎蛇缠腿的事儿比较多。不知咋的,我们村上,一到十一月腊月,耍钱的押宝的人就来了。这家支麻将,那里支场合。他们都知道我有钱,这个叫那个拉,我脑子一热,就上去玩。只要沾手,就输。为输钱,我二哥还打过我耳光……”
“你二哥打你?你们是各开门另当家,他怎么还打你呢?”徐毛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主要是因为我把我妈的四只鸡给输了。”
“把鸡输了?怎么把鸡输了呢?”徐毛毛满脸的惊诧。
“那年元旦,我大哥回来在镇子上请客吃饭,我妈绑了四只鸡,让我给我大哥送去,好像我大哥要提回城里送人。路过街道边的一个商店,见里面有熟人砸金花。我就把鸡放在门口,进去砸金花。结果贪玩呢,把鸡忘了,被人偷去了。加上我砸金花也输了钱,就传出去说我玩赌,把老妈养的鸡都输了。有一次我在集市上又砸金花时,我二哥不知怎么了,进来就骂我。把我骂恼了,我怼了几句,他就打了我一个耳光。”
“哈哈哈……”徐毛毛朗声大笑了起来:“是不是你二哥怕你再把家里的猪输了……”
王年年说:“从那以后,我甚不在我们村里玩了,一心跟上师傅学周易八卦,工程也不好好干了。”
“哦,连工程都不干了,为啥呢?”徐毛毛收住笑容问道。
王年年说:“虽然我大哥成了大老板,在西安、海南都买了房子,但也有不少外账。有时候转不过向了,还跟我借呢。反正大小工程,都有欠账,包括我的那点钱,政府都按时给不了。我不像我大哥和二哥,抓住一个事,往死里干!能经住磨炼,能耐住性子,我不行。我是啥舒服,干啥事。并且喜欢抓现钱,挣多挣少,把钱装在口袋里,我心里就踏实一些。不然,脑子老想那点钱。我大哥说我做不了老板 。我说我干不了工程,烟山土雾,婆婆妈妈的,过来过去都得求人。那像我师傅,都是人求他,出了门吃香的喝辣的,动动嘴皮,钱就来了。所以,就再没干工程,闲了就跟我师父跑。”
提起李富贵,徐毛毛总感到探究的欲望,像个虫子似的在心里蛹动。听了他大哥用一只铜镜撬起了一个项目,更引起了她对古董价值和用途的探索心理,双重的好奇使她身不由己的又捡起了这个话题,故意问道:“你爷手里都有点古董,那你师傅还给人鉴定宝物呢,他手里肯定有硬货?”
王年年似乎对螃蟹感兴趣,将火锅里煮得熟透的螃蟹咬得咔嚓响,不假思索说道:“当然有啊,我都有。”
徐毛毛嘻嘻一笑:“哦,你也有?”
“我虽然把我爷给的那些银元倒腾了,可古玉古钱啥的,多多少少都收藏了一点呢。”说着,将螃蟹放下,抽出餐巾纸擦了擦手,从腰里拿出了一个玉佩,递到徐毛毛面前问道:“你看这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