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楞场那边,虽然现在只是小偷小摸,但不能掉以轻心。”麻松山看向牛晓云,“二姐,你带两个人去那边看看,评估一下风险。重点是查清楚猪群的数量和活动规律。如果只是两三头,可以设几个简单的套索或者压拍子(一种重物陷阱),抓个一两只,剩下的自然吓跑。如果数量多,再另做打算。我爹在那儿,可以让他组织工人配合你。”
“好。”牛晓云言简意赅。
“那我呢?山子哥?”牛飞扬问。
“你负责协调支援,哪边需要人手或者遇到硬点子,你机动跑一趟。”麻松山安排道,“我坐镇这边,顺便训练‘子弹’,它最近对野猪味儿越来越敏感了。”
计划已定,四人立刻分头行动。麻松山给了他们一些铁丝、绳索、辣椒面等物资,又反复叮嘱了安全事项。
牛飞扬带着人赶到第八楞场,咋咋呼呼地指挥工人在垃圾堆旁插满了“招魂幡”(绑破布的棍子),又拉起了几盏昏黄的马灯,还亲自示范怎么把破铁盆敲得山响,逗得工人们哈哈大笑,紧张气氛一扫而空。他拍着一个老工人的肩膀:“老哥,记住了!猪这玩意儿,胆子小还蠢!你们以后勤收拾着点,别留剩饭烂菜叶子,它们闻不着味儿就不来了!”
于振军到了第十三楞场,先是仔细查看了被破坏的桦树皮和周围的野猪足迹,判断出大概有三四头。他带着工人仔细地撒上辣椒草木灰混合物,又指挥大家砍来木杆和刺藤,搭建了一个结实的围栏。他还拿出小本本,给围观的工人画图讲解野猪为啥爱啃树皮(补充矿物质和磨牙),以及各种预防小技巧,听得工人们连连点头,都觉得这个戴眼镜的“小先生”懂得真多。
牛晓云带着人来到第五楞场。麻乐军听说儿子派“二姐”来了,很是重视,亲自陪着勘察。牛晓云话不多,但观察极其仔细,沿着脚印和拱痕一路追踪,很快就在楞场后山的柞树林里发现了一处野猪经常活动的窝子,判断出大概有两头百十来斤的半大猪和两三头更小的崽子。
“问题不大。”牛晓云对麻乐军说,“麻叔,找两个机灵点的工人,我教他们下两个活套,放在猪常走的道上。套住一头,其他的短时间不敢再来。皮和肉还能给工人们添个菜。”
麻乐军立刻照办。牛晓云亲自挑选地点,演示如何制作和伪装活套,讲解要领。工人们看她一个姑娘家手法如此老道,都佩服不已。
就在牛晓云这边刚布置好陷阱的第二天一早,就传来消息——套住了一头半大的公猪!那猪被套住后嗷嗷直叫,挣扎了半夜,天亮时也没了力气。工人们按照牛晓教的方法,很容易就把它处理了。当晚,第五楞场的工棚里就飘出了炖猪肉的香气,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二姐”和麻工长赞不绝口。
其他两个楞场也陆续传来好消息。第八楞场的“灯光音响恐吓战术”效果显着,那几头猪崽子果然被晃眼的灯光和突如其来的敲盆声吓得再也没敢露面。第十三楞场的“辛辣防线”也起了作用,野猪尝试了几次都被呛得喷嚏连天,加上围栏阻挡,也转移了阵地。
短短几天时间,几处零散的猪患就被轻松化解,而且各楞场都学到了实用的防治方法,提升了自主应对能力。麻松山团队这次没有疲于奔命,而是像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点拨指导,事半功倍。
王副场长得知情况,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夸奖麻松山会带队伍,有方法。年底表彰大会上,不仅麻松山四人再次受到嘉奖,连麻乐军也因为组织工人积极配合、学以致用而受到了表扬,老爷子脸上倍有光彩。
年味儿越来越浓,硝烟味暂时散去。麻松山看着院子里挂起的红灯笼,闻着家家户户飘出的肉香,心里踏实而欣慰。能力的提升和经验的传承,远比单纯打死几头野猪更重要。这支小小的团队,正在变得更加成熟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