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的巨响!
锋利的斧刃精准无比地劈入了公猪粗壮的脖颈!几乎将半个脖子斩断!滚烫的猪血如同瀑布般喷溅出来,浇了麻松山满头满脸!
那公猪的冲势戛然而止,巨大的惯性让它又往前踉跄了几步,最终前蹄一软,小山般的躯体重重砸在麻松山面前的雪地上,溅起漫天血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整个场面仿佛定格了一瞬。
所有人都被麻松山这悍勇无匹、近乎野蛮的一斧惊呆了!
牛飞扬和于振军张大了嘴巴,忘了射击。
树上的牛晓云握枪的手微微一顿。
就连经验丰富的麻乐军和董国文,眼中也充满了震撼!
麻松山喘着粗气,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腥黏猪血,脸上身上一片狼藉,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他丢掉卷刃的开山斧,捡起地上的步枪,快速更换弹夹,声音嘶哑却异常镇定:“都愣着干什么!继续射击!一个都别放跑!”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压下心中的震撼,继续对着山坳内残余的野猪倾泻子弹。
经过这一番血腥的厮杀和麻松山那石破天惊的一斧,猪群的抵抗意志似乎被彻底击垮了。剩余的野猪更加惊恐,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坳里乱窜,却再也无法形成有组织的冲击。
枪声持续不断,每一枪响起,都有一头野猪倒下。
终于,当最后一头试图攀爬陡峭石壁的半大野猪被牛晓云精准点杀,从坡上滚落下来后,山坳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弥漫的硝烟、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满地的野猪尸体。
三十多头野猪,无一逃脱,全部被歼灭在了这个精心选择的死亡陷阱之中。
所有人都停止了射击,拄着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肾上腺素急剧消退后,是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后怕与兴奋的复杂情绪。
麻松山看着眼前这片如同屠宰场般的景象,缓缓松了口气,感觉受伤的胳膊此刻才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几乎抬不起来。
牛飞扬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看着麻松山,声音还带着颤:“山……山子哥……你刚才……太他妈猛了……”
麻松山咧了咧沾满猪血的嘴,想笑一下,却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麻乐军和董国文走了过来。麻乐军看着儿子那副惨状,眼神复杂,有后怕,有心疼,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骄傲。他用力拍了拍麻松山的肩膀(避开了伤口),声音有些沙哑:“好小子!是条汉子!没给你老麻家丢人!”
董国文也翘起大拇指,啧啧称奇:“老子打了一辈子猎,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后生!这一斧头,绝了!”
牛晓云从树上滑下来,走到麻松山面前,默默递过来一个水壶。她的目光落在麻松山还在渗血的胳膊和满身的血污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麻松山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冷水,才感觉嗓子里的干渴和血腥味缓解了一些。
“行了,别愣着了。”麻松山深吸一口气,压下疲惫和疼痛,“仗打完了,活儿才刚开始。这么多猪,得赶紧处理,不然一会儿血腥味引来别的玩意儿,就麻烦了。”
众人看着那满山坳的野猪尸体,又是兴奋又是头疼。这得处理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