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野猪冲锋的速度极快,卷起雪浪,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二十米!
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公猪獠牙上挂着的泥垢和它猩红的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啪!啪!啪!啪!啪!”
麻松山扣动了扳机!
连续五次点射!
清脆震耳的枪声如同炸豆般接连响起,瞬间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五六半半自动步枪强大的火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子弹精准地钻入冲在前面的公野猪的头颈要害!
第一枪打在眉心偏上,第二枪补在脖颈,第三第四枪再次命中头部!
巨大的动能瞬间破坏了野猪的中枢神经!
那狂暴冲锋的公猪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前冲的势头却因为惯性依旧带着它庞大的躯体向前翻滚、滑行,獠牙在雪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最终在距离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的于振军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轰然侧翻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几乎在公猪中弹的同时,麻松山枪口微调,又是“啪啪”两枪,精准地命中了后面稍慢半步的母猪的前肩胛骨位置!
那里是野猪心脏所在区域!
母猪也应声倒地,发出痛苦的哀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最终无力地瘫倒在雪地里,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从野猪出现到双双毙命,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枪声的回音还在山谷间回荡,篝火旁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牛飞扬、于振军、宋卫东、冉国庆四人,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两只刚刚还凶悍无比、此刻却已然变成尸体的巨大野猪,尤其是那只公猪狰狞的獠牙几乎就怼到了于振军脸上,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无与伦比!
于振军甚至能闻到野猪身上那股浓烈的腥臊气和……自己裤裆里的尿骚味。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树上的牛晓云,也保持着抱树的姿势,呆呆地看着下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极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唯有麻松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冷静地退出弹夹,重新压满子弹,关上保险,然后将枪背在身后。
他走到那只还在微微抽搐的母猪跟前,抽出随身携带的锋利侵刀,动作熟练地开始给猪放血、开膛破肚,手法干净利落。
一边干活,他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没事了,都别愣着了!赶紧的,用斧子砍几棵结实点的树棍,扎两个简易拖架!咱们得抓紧时间把这两头猪拖下山去,迟了天就黑了,这林子里晚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得赶紧把内脏掏出来,要不然捂膛了就发臭了,肉不好卖,价钱得打折扣。”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从未发生过。
这番话,终于将吓傻的几人从呆滞中拉回了现实。
看着麻松山那淡定自若、仿佛只是杀了两只鸡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副屁滚尿流的怂样,牛飞扬几人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对麻松山近乎崇拜的震撼!
服了!
这次是真服了!
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这山子哥,是真猛人啊!
这枪法!这胆色!这冷静!
几人再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找斧头,砍树棍,虽然手脚还有些发软,但干得格外卖力。
牛晓云也从树上滑了下来,落地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她看着麻松山忙碌的背影,眼神极其复杂,那最后一丝因为家世和能力带来的矜持和傲气,在这一刻彻底被击得粉碎。
她默默走过去,也想帮忙。
麻松山刚好处理完母猪,抬起头,看到走过来的牛晓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仿佛随口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记着,下一次爬树的时候,选一棵粗一点的树。你刚才爬那棵太细了,经不起野猪的一次冲锋就得折断。”
牛晓云:“!!!”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害羞,而是窘迫和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力反驳的尴尬。
原来……自己刚才那点自以为敏捷的逃生举动,在他眼里……竟然如此漏洞百出?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拿起斧头,更加用力地砍向一根粗壮的树枝。
麻松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继续埋头处理那头更大的公猪。
山林里,只剩下砍伐声、分解肉体的声音,以及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夕阳的余晖开始给雪地染上金色,两支简易的拖架也很快扎好。
巨大的野猪被费力地挪上拖架,用绳索捆紧。
一行人,拖着沉甸甸的战利品,踩着深深的积雪,朝着山下走去。
队伍沉默了许多,但某种无形的、以麻松山为核心的凝聚力,却在悄然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