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的位置,并非曹云飞他们预定的方向,而是更靠近猪群的侧后方!
受此惊吓,原本安静的野猪群瞬间炸了窝!惊慌的嘶叫声响成一片,猪群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那头放哨的半大公猪首先发现了侧后方的威胁,嚎叫着带头冲了过去!整个猪群本能地跟着头猪,朝着枪响的方向狂奔而去,正好与曹云飞他们的计划相反!
“妈的!是胡炮手他们!”靳从起气得差点跳起来,“他们抢猎!坏了规矩!”
曹云飞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得分明,胡炮手和他的队员出现在树林边缘,刚才那一枪显然是故意鸣枪惊扰猪群,打乱曹云飞他们的部署,然后利用步枪的射程优势,在猪群受惊奔跑时进行射杀!这种手法虽然效率可能高,但极其粗暴,而且完全不顾及可能正在附近狩猎的其他队伍的安全,更违背了猎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不干扰他人狩猎。
猪群受惊狂奔,尘土飞扬,眼看就要冲入胡炮手他们的射界。
土坡上,阿雅娜的身影显露出来,她弓已拉开,瞄准了猪群,但猪群奔跑的方向混乱,而且距离她的位置已经偏了,很难找到好的射击角度。她眉头紧蹙,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愤怒和无奈。
“曹哥!咋办?猪都快让他们抢光了!”靳从起急道。
曹云飞眼神锐利地盯着狂奔的猪群和得意洋洋的胡炮手一行人,脑中飞速运转。硬抢已经来不及,而且容易引发直接冲突。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猎物被抢,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猪群最后面。因为受惊和混乱,一头体型较小、似乎腿脚还有些不利索的母猪落在了后面,与大队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它惊恐地嘶叫着,试图追赶同伴。
机会!
曹云飞当机立断,对靳从起喊道:“从起,你往右边扔石头,制造动静,吸引一下前面猪群的注意力,别让它们跑太散!阿雅娜!”他抬高声音,朝着土坡方向喊道,“瞄准最后那头落单的母猪!快!”
说完,曹云飞自己则端起弩,瞄准了那头落单母猪的前肢部位!他要的不是一击致命,而是让它失去行动能力!
“嗖!”
“嗖!”
几乎在同一时间,曹云飞的弩箭和阿雅娜从土坡上射出的利箭,破空而去!
曹云飞的弩箭精准地射中了母猪的一条前腿,母猪惨嚎一声,扑倒在地。而阿雅娜的箭,则几乎是贴着倒地母猪的脖颈飞过,深深钉入了它前方的土地上!这一箭,是警告,也是威慑,表明这头猎物,已经有主了!
突如其来的反击,让正准备开枪射杀狂奔猪群的胡炮手等人一愣。他们没想到曹云飞小组在部署被打乱的情况下,反应如此迅速,而且配合如此默契!
靳从起也反应过来,捡起石头使劲往右边树林里扔,嘴里还大声呼喝着,制造出那边也有人的假象。
受此影响,狂奔的猪群稍微迟疑了一下,但大部分还是跟着头猪冲过了胡炮手他们的面前。胡炮手等人仓促开枪,“砰砰”几声枪响,似乎打中了一两头,但猪群速度太快,大部分都冲入了密林深处,消失不见了。
只有那头被曹云飞射伤前腿的母猪,还在地上挣扎哀嚎。
胡炮手脸色铁青地带着队员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母猪,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曹云飞、从侧面跑过来的靳从起,以及从土坡上持弓走下来的阿雅娜,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曹云飞,你们什么意思?”胡炮手冷冷地问道。
曹云飞不卑不亢地收起弩,指着地上的母猪:“胡队长,这头猪,是我们先发现,也是我们射伤的。山里的规矩,先到先得,伤者为主。你们刚才鸣枪惊扰猪群,差点坏了我们的事,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黑云也适时地发出低沉的呜咽,护在曹云飞身前。
阿雅娜虽然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弓依旧半开着,箭尖微微下垂,却随时可以抬起。她那冰冷的目光扫过胡炮手等人,带着明显的敌意。
靳从起也叉着腰,站在曹云飞身边,虽然心里有点打鼓,但架势摆得很足。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林场队仗着有枪,人数也多(五人),但曹云飞这边三人一狗,个个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阿雅娜那手神出鬼没的箭法,刚才已经展现无疑。
胡炮手盯着曹云飞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地上那头价值不菲的母猪(虽然不如公猪,但母猪肥硕,肉和油也多),脸色变幻不定。他显然不想在这里发生直接冲突,尤其是在比赛期间,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哼!”最终,胡炮手冷哼一声,阴恻恻地说,“算你们走运!我们走!”说完,悻悻地带着队员,朝着猪群逃跑的方向追去,显然还不死心。
看着林场队的人消失在树林里,靳从起这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把冷汗:“吓死我了……曹哥,刚才真怕他们动手啊!”
曹云飞也松了口气,背后也是一层细汗。他走到那头还在挣扎的母猪前,叹了口气,拔出猎刀,给了它一个痛快。这是猎人的仁慈,也是规矩。
“这头猪,是咱们的了。”曹云飞对走过来的阿雅娜和靳从起说道。虽然过程曲折,但终究没有空手而归,而且,经过这番与林场队的正面交锋,三人小组的凝聚力和信任感,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增强了几分。
决赛日的烽烟,就以这样一种充满火药味的方式,正式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