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里是几根箭杆和几种草药。曹云飞捻起片乌头叶子闻了闻,又掰开块树皮看了看,突然笑了:叔,您这考验太简单了。
只见他熟练地将乌头根捣碎,混入少量松脂,用匕首在箭头上划出细槽,将毒液嵌入。最后用火烤干,一支见血封喉的毒箭就做好了。
管大山接过箭仔细检查,鼻子里了一声:凑合。
最后一关是剥整皮。院角拴着只活兔子,管大山递过把猎刀:一张皮,不许破。
曹云飞拎起兔子,手法娴熟地在后腿开了个小口,然后像脱袜子似的往下一褪——整张兔皮完好无损地剥了下来,兔子甚至还在蹬腿!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管大山终于绷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曹云飞肩上:好小子!比你爹强!
回席后,管大山明显热情多了,拉着曹云飞连干三碗。酒酣耳热之际,曹云飞突然从腰间解下个皮囊:叔,给您看个新鲜的。
皮囊里是几根鹿筋和工具。曹云飞手法娴熟地将鹿筋撕成细丝,用特制的木架固定,边搓边抹鱼鳔胶。不多时,一根韧性十足的弓弦就成型了。
这是...管大山眼睛瞪得溜圆。
我自个儿琢磨的,曹云飞把弓弦递过去,比牛筋的力道大,还耐潮。
管大山试了试弹性,突然哈哈大笑:好!好!这门亲事我认定了!
管彤彤在一旁羞红了脸,被她娘拉着手说悄悄话。老太太不时瞥向曹云飞,眼里满是赞许。
散席时,管大山已经喝得舌头都大了。他搂着曹云飞的肩膀,喷着酒气说:当年...当年你爹掉冰窟窿里,是我...是我用裤腰带...
管彤彤急得直跺脚,您又说这个!
让他说!曹有才也喝高了,红着脸嚷嚷,那会儿...那会儿我捞上来时裤子都掉了...
满屋哄笑中,管彤彤羞得躲进了里屋。曹云飞跟进去,发现小丫头正对着镜子拆辫子,眼睛红红的。
咋还哭了?曹云飞从背后抱住她。
高兴的...管彤彤转身把脸埋在他胸前,爹从没这么夸过人...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出去一看,只见管大山正拉着曹有才在院子里比划,非要再现当年的冰窟窿救人。两个老头一个拽裤腰带,一个提裤子,逗得满院人前仰后合。
夕阳西下时,曹家人才告辞离去。管大山硬塞给曹云飞一张熊皮:拿着!给我外孙子做襁褓!
回程马车上,管彤彤靠在曹云飞肩头睡着了。李凤英小声问:儿啊,你老丈人那三道关,真不难?
曹云飞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管彤彤偷偷塞给他的答案纸条,上面画着各种兽踪图和制药步骤。
这傻丫头...曹云飞把纸条小心收好,回头得好好她...
暮色中,马车吱呀吱呀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引得黑云仰头回应。这热腾腾的人间烟火气,让曹云飞觉得格外踏实。他低头看看熟睡的妻子,又摸摸怀里的纸条,突然觉得重生以来所有的苦难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