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神爷赏饭!曹云飞对着白尾狍作了个揖,这才上前收拾猎物。
刚把狍子捆好,树丛里突然扑棱棱飞起几只山鸡。曹云飞眼疾手快,抄起猎枪就打。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应声坠落,羽毛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泽。
七彩锦鸡!曹云飞乐得合不拢嘴,老丈人见了准高兴!
回程路上,日头突然被乌云遮住。远处传来闷雷声,眼看着要下雨。曹云飞加快脚步,刚走到半山腰,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他赶紧脱下外衣裹住猎物,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褂子往家跑。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很快就把全身浇透了。
快到家时,曹云飞远远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村口老榆树下——是管彤彤!小媳妇撑着一把破油纸伞,正焦急地张望。
傻丫头!曹云飞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下这么大雨出来干啥?
管彤彤没说话,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她看见曹云飞浑身湿透,立刻把伞往他那边倾斜,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淋在雨里。
胡闹!曹云飞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身体挡住风雨,冻着了咋整?
管彤彤的脸贴在他湿漉漉的胸口,小声嘟囔:都过晌午了...我以为...
曹云飞心头一热,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回家!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闪电在云层中穿梭,照亮了管彤彤担忧的侧脸。曹云飞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没淋湿。
管彤彤打开一看,是几颗红艳艳的山丁子,还带着体温。
在溪边摘的,曹云飞咧嘴一笑,甜着呢。
到家时,李凤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裳。见儿子浑身湿透,老太太心疼得直跺脚:小祖宗哎!猎物能有身子骨重要?
曹云飞憨笑着把猎物展示给家人看。那只七彩锦鸡尤其引人注目,羽毛在油灯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了不得!曹有才咂着嘴说,白尾狍加七彩鸡,老管头见了准乐开花!
管彤彤正用干毛巾给曹云飞擦头发,闻言手上一顿:爹最稀罕这些稀罕物了...
那可不,曹云飞转身握住她的手,我媳妇的回门礼,必须是最好的!
管彤彤眼圈又红了,低头摆弄着衣角不说话。李凤英见状,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傻站着干啥?换衣裳去!一会儿该着凉了!
晚饭后,曹云飞在院子里收拾猎物。管彤彤蹲在旁边看,突然指着狍子后腿上的一个印记问:这是啥?
曹云飞凑近一看,是个月牙形的疤痕:老伤了,估计是小时候被狼咬的。他手法娴熟地剥着皮,这皮子给你爹做双靴子,冬天穿着暖和。
管彤彤托着腮帮子看他忙活,突然说:云飞哥,你懂得真多。
那可不,曹云飞得意地挑眉,你爷们儿厉害着呢!
正说着,院墙外突然传来阵窸窣声。黑云立刻竖起耳朵,冲着黑暗处低吼。曹云飞抄起猎刀,慢慢走过去查看——墙根下放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是罐獾子油和几贴膏药。
靳叔来过了,曹云飞闻了闻膏药,专治风湿的,给你爹带的。
管彤彤捧着膏药,眼睛亮晶晶的:大家都这么好...
夜深了,曹云飞躺在炕上,听着窗外渐歇的雨声。管彤彤蜷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黑云趴在门外,时不时甩甩耳朵驱赶蚊虫。
曹云飞轻轻抚摸着管彤彤的发梢,想起前世那个雨夜——他独自躺在漏雨的工棚里,发着高烧,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如今重活一世,有了温暖的家,有了知冷知热的媳妇,这感觉比打了头黑瞎子还痛快。
管彤彤在梦中咂了咂嘴,往他怀里蹭了蹭。曹云飞收紧手臂,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明天回门,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管彤彤嫁了个顶天立地的好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