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暴雨之夜惊魂记(2 / 2)

他们在上游找到处河道较窄的地方,岸边有棵歪脖子柞树。曹云飞把绳子甩过对岸的树杈,打了个特殊的渔夫结。

看好了,他把绳子在腰间绕了两圈,倒退着往河里走,逆着水流斜着走,别跟水较劲。

河水没到大腿时,冲击力已经大得吓人。曹云飞咬着牙,一步步挪向对岸。有几次差点被冲倒,全凭腰间的绳子稳住身形。

赵铁军和靳从起在岸上看得手心冒汗。等曹云飞终于到达对岸,俩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该你们了。曹云飞把绳子固定好,扔回对岸,一次一个,我在中间接应。

靳从起先上,这货平时猴精猴精的,真到了水里却笨得像头熊。刚走到河中央就被冲得双脚离地,幸亏曹云飞一把拽住他后脖领子。

放松!让水托着你!曹云飞在他耳边吼,越挣扎越完蛋!

赵铁军更惨,走到一半绳子突然松了!眼看他就要被冲走,曹云飞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硬是用肩膀把他顶上了岸。自己却被急流冲出老远,幸亏抓住垂下的柳枝才爬上来。

曹哥!赵铁军带着哭腔扑过来,你没事吧?

曹云飞吐了口水,摆摆手:小意思。可站起来时却踉跄了一下——右腿被水下暗礁划了道口子,血把裤管都浸透了。

靳从起撕下衣襟给他包扎,手抖得像筛糠。曹云飞却跟没事人似的,指着远处一片红松林:今天去那儿,地势高,干燥。

三人互相搀扶着往松林走,背囊里的干粮全泡了水,只剩几块硬得像石头的烙饼。曹云飞用猎刀削成片,分给两人:慢点嚼,能顶饿。

松林里安静得出奇,连鸟叫声都没有。曹云飞警觉地停下脚步:不对劲...话音未落,黑云突然狂吠起来——前方草丛里,赫然躺着只死鹿!

那鹿尸已经有些发胀,嘴角冒着白沫。曹云飞用树枝拨了拨:中毒死的,不能吃。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附近可能有毒草,都别乱碰。

正说着,追风突然冲向一棵歪倒的枯树,疯狂刨土。曹云飞跟过去一看,枯树根部竟长着几簇鲜红的蘑菇!

鬼笔鹅膏!他立刻用树枝把蘑菇扫进坑里埋了,这玩意儿比砒霜还毒,碰都别碰!

赵铁军后怕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差点就摸上去了。曹云飞取出盐袋,给每人手心倒了点:搓搓,防毒。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找到个理想的宿营地——半山腰的岩棚,背风干燥,视野开阔。曹云飞砍来新鲜松枝铺地,又用树皮接雨水。

明天教你们无工具生火。他掏出块燧石扔给靳从起,今晚先凑合。

夜里,曹云飞的伤口发了炎,发起了低烧。他强撑着守完上半夜,交班时却看见赵铁军正借着月光,用匕首削着什么。

干啥呢?他哑着嗓子问。

赵铁军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个粗糙的木雕小人,依稀能看出管彤彤的模样。

我...我想着给彤彤姐带个礼物...这货臊得耳朵通红。

曹云飞捡起来看了看,突然笑了:鼻子雕大了。说着摸出猎刀,三两下修出个精巧的轮廓,这样才像。

靳从起在火堆对面发出夸张的鼾声,明显是在装睡。曹云飞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轻声哼起鄂伦春小调:

白桦树皮做小船哟,载着姑娘过河来...

歌声飘进夜色,惊起几只夜枭。远处,山洪的轰鸣渐渐平息,只剩下涓涓细流声。明天,他们将面对更严酷的考验——狼群正在暗处窥伺,等待这些闯入者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