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黑虎突然冲着西山方向狂吠起来,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曹云飞眯眼望去,隐约看见几个移动的黑点正在山脊上移动。鹿群!他一把抓过靠在墙边的猎枪,从起,拿套索!赵铁军,你...
我也去!赵铁军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完全忘了刚才说要帮忙的事。
三人抄近路爬上西山。山坡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大半,露出大,肩高足有一米五,鹿角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像顶华丽的王冠。曹云飞数了数,总共八头,三公五母。
今天教你们围猎。曹云飞压低声音,示意两人靠近,从起绕北,铁军堵南,我正面吸引。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桦皮哨,吹出一串悠扬的鹿鸣。
鹿群立刻警觉起来,耳朵齐刷刷地转向声源。但哨声又让它们犹豫不决,尤其是几头年轻的母鹿,竟然向着声音方向走了几步。趁这工夫,靳从起和赵铁军已经按计划就位。
曹云飞慢慢站起身,故意踩断一根枯枝。一声脆响,雄鹿立刻昂首警戒,其他鹿则开始往南移动。就在这时,南边突然传来赵铁军蹩脚的哨声,吓得鹿群立刻转向北方,正好撞上靳从起布置的套索阵。
一头年轻的公鹿被套住后腿,疯狂地挣扎起来,鹿角把周围的灌木扫得哗哗作响。曹云飞箭步上前,猎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刺入鹿的心脏。热血喷涌而出,在雪地上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赵铁军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猎枪都忘了放下:这就...完了?
还没。曹云飞擦了擦刀,指了指鹿角,看这分叉,是头三岁鹿,肉最嫩。他熟练地开始处理鹿尸,手法干净利落,鹿鞭给你爹泡酒,鹿心血给彤彤她爷治心病。
回屯路上,吉普车后座放着处理好的鹿肉,血腥味混合着皮革的气息充斥车内。赵铁军握着方向盘,突然说:曹哥,我爹说...想请你们全家吃顿饭。
靳从起在后座怪叫:鸿门宴啊?
曹云飞却笑了:行啊,正好把鹿肝带上,新鲜的最补。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林,新绿的嫩芽已经星星点点地缀满枝头。这个徒弟虽然笨手笨脚,但那股认真劲儿,倒真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吉普车驶过林场时,曹云飞看见父亲正和几个老工友站在木材堆旁说笑。老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腰板似乎也比以前挺直了些。阳光透过云层,在那身崭新的工装上投下温暖的光斑。